沈轶南敲打的动作顿住,掀了眉皮瞅我一眼,而后点头,“嗯,谢宁。”
“你信吗?”要算起来,他认识谢宁的时间长于我,身边的朋友什么品性,他不会不知道。
我特别想问,要是他的朋友真的对我不利,他会怎么做。疏远朋友吗?还是在我这儿寻求一个息事宁人?
沈轶南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会决定他身边的那些人,怎么对待我。
站在我的角度,我自然没有那么伟大。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返还。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许多女人都会迁就男人,保全他的面子而苦了自己。我不会。
我觉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才是两个家庭的事。只要他爱我,他必不会令我委屈。
“你信吗?”我又问了一句,十分平静,没有任何引导性。
沈轶南合上笔记本屏幕,也很平静地问我:“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抿了抿唇,“没什么想听的,你只管说。”
“嗯。理智上我不信,但我信证据。”沈轶南将笔记本放到一边桌上,他往后挨着床。
“好吧。”我耸耸肩。真是足够理性的,自个儿女人被人欺负了,还能给说我这话。不过他要是不这么说,他就不是沈轶南了。
“这件事,你希望我插手吗?”沈轶南去摸桌上的烟盒。
我走过去,把烟盒拿走,笑了笑对他说:“怎么,你很烦躁吗?当我的面因为别的女人而抽烟?你猜我允不允许?”
他忽而勾唇一笑,那笑邪魅得很,也有些不正经。
“都不知道我女人这么善妒。”
我收起笑,“谢宁的事你解决吧,要我处理的话,我怕她翻不了身。”
沈轶南微眯了眯眼眸,似在想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伸出手指,抬了抬他的下巴,望进他眼里,“你知道的,女人嘛,总归是小气。我可以看你的面子上,让你来解决你朋友做的事。但前提是,你要站在我这边。”
我收回手,把早餐放在餐桌上,“你自己可以吗?我回去拿换洗衣服。”
他点头,我拎了包就走。
我有必要见一见谢宁。如果是她做的,我给她教训;如果不是她做的,我也套一套话。
拿到谢宁的号码一点也不难。
我去了医院附近的商场,在星巴克坐下,给谢宁打电话:“谢小姐,我文樱。有空出来喝杯咖啡吗?”
谢宁没想到是我,讽了句:“事情还没定论呢,你想干嘛?你以为你叫我,我就得巴巴地赶你面前去了?你算什么东西!“
我也不恼,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一个劲地说夹枪带棍。我当下心里又有想法,听这口气,这次意外还真的跟她有关系,而且她不怕那些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好像有了后路。
我缓缓地说:“难以想象公益大使也有这么刻薄的时候。我给你脸,才叫你出来喝一杯,当然我也可以不用给你脸,直接跟你叫板,沈轶南说了,我想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大概、也许、估计除了求我,你没有别的路走。”
掐了电话,我给谢宁发定位。
也就十来分钟,这位公益大使已经来到我面前,很冲地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脸这么臭,这是来求我的态度?
我冷嗤道:“谢宁,我跟你开门见山吧,我完全没有跟你打照面的需要,毕竟这事往下走,可以盖棺定论了。可谁叫我是好老婆呢,你作为沈轶南的朋友,我总要给你一二分薄面的。我就想问问,我是怎么你了,你要搞出这种事来。”
谢宁眼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完全就是瞧不上我的样子。
我又下一剂猛药,“看你这样,我明白了。肖想沈轶南的人不少,不管是他婚前还是婚后。可像你这样的肖想,实在上不了台面。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知道什么意思吗?一边借朋友的身份待他身边,一边借机横插一脚,别说,你这招不错,假以时日,他身边总有空下来的时候。“
“你还不如乔可韵,至少她是明着来,你这打着为沈轶南好的旗号,做了多少拆散他姻缘的事,嗯?“
我这一副开玩笑的口吻,直戳她最难堪之处,谢宁整张脸先是红,再是白,末了恼羞成怒。
“你胡说。文樱,我还真没见过比你厚脸皮的女人。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他老婆,可你了解他多少?我们圈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的过去,你呢,你知道什么!“谢宁声音渐渐激动,似是很不忿。
果然还是太嫩,被我这一逼,她就说出来了。沈轶南的过去,她很在意。因为他的过去,没有我这号人物。
我就是要气死她不偿命,引她说出更多的话来。
“你这么激动,是不是因为他过去和你曾在一起?还是说,差不多就成了?可我干嘛要在意他的过去呢?他的现在属于我,他的以后也只能是我,你说我干嘛还揪着从前那些puppylove不放手?呵!“
谢宁眸光深深而又带着某种情恸,语气笃定异常:“没有一个人会以为那是puppylove,包括他自己。”
看她这完全陷进去的模样,我突然就对沈轶南的过去有点兴趣。谢宁不是他过去的女主角,却也如此这般信仰着他过去那段情,由此可见,他们圈子里的所有人,差不多都是这么想的。
“是吗?”我突然野心勃勃道:“如果我非要他承认,他心里已经不再有过去,你觉得,会不会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