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良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跟老师请了假,在宿舍休息了两天。
这天他刚洗漱完,准备把宿舍收拾一下,就听见自己舍友兼死党,程楷吊着嗓子在外面狂喊。程楷向来爱小题大做,他揉了揉自己发胀的眉心,将宿舍门打开,半倚着门,帅气的冲程楷挑眉:“哥们,又把什么忘在宿舍了?”
程楷的脸上前所未有的慌张,他一把抢过应良手里的水,咚咚两口喝个精光,随意的擦了擦嘴角,气喘吁吁地告诉应良:“阿良,你这回算是栽了。”
应良被他这一波骚操作弄得莫名其妙,他转身又去接了一杯水,一脸的云淡风轻:“你当我是树啊,说栽就栽?说吧,你又在外面听见了什么关于小爷的流言?”
程楷就知道应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他把手机拿出来,特地把那张照片找出来给他看,:“今天早晨我就去上课,学校所有的教室都贴了这张纸。现在学校,除了你,大家看见了。”
应良看到照片的时候,整张俊脸都绿了,照片上是一张彩色打印的a4纸,清清楚楚印着应良的照片,旁边写着hiv携带者,底下还有一张病例和药方的照片,上面的病人名字赫然写着应良的名字。
“这是谁贴的?!”应良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神情十分严肃。
程楷简直被他的反应弄的十分无语,:“大哥,你现在还关心谁贴的?现在是谁贴的还重要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怎么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不出意外的话,学校很快就会着手这件事情的。你还是想想怎么从这件事情中顺利脱身吧。”
应良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他自知这是陷害,学校就算知道,他也只需配合调查就行了。忽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抬头问程楷:“你刚才说,学校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这意思是,吴未也知道了?”
程楷这下彻底无语,他了解应良,这小子从来不是会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只不过这个时候还关心到底有谁知道,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我说哥们,你现在出去满校园晃一圈,要有人敢主动跟你说一句话,就当哥们今天这话白说了。”
应良若有所思的看了程楷一眼,抓起旁边的外套,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起身就往外走。
这个时候正值下课,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应良按照程楷说的,在人最多的地方晃了一圈。
果真如程楷所说,所有人都躲着他走,有胆子大一点的人,当着他的面都直接说他有病。
流言如猛虎,应良这个时候再怎么辩解也是无用,他冷着一张脸,目无一切的直接往宿舍走。
刚从操场拐弯,就迎面碰上了刚下课的吴未。她手里抱着书,正和身边的同学说说笑笑的。
许是说的太投入,吴未并没有及时看见应良,还是身边的同学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往前面看。
很久没有看见应良了,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穿着拖鞋,头发微微凌乱,下巴若有若无还有一些青色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了不少。
吴未的心,莫名的有些疼。
她早晨上课,一进教室就看见了贴在教室墙上的那张纸,她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立刻将那张纸从墙上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即使所有人都言之凿凿的再穿这件事情,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不为别的,只因那个人是应良。
“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就回去。”吴未抱歉的冲身边的同学笑笑,示意她们先走。
同学不知道吴未和应良有什么关系,以为她要去买点什么,还特地叮嘱她,离那个艾滋病人远一点。
吴未冲她们摆手,让她们放心。
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少了些,吴未和应良相对而站,两个人都默默无言。
“你,还好吧?”吴未见他脸色不太好,一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角,小声的问。
应良笑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闪过某道亮光,:“我没事。”
吴未听他这么说,紧张的心放松了许多,小心翼翼的问“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应良的笑有些苦涩,他最怕的不是流言,而是在这些流言中,没有一个人肯相信自己。他摇摇头:“你也看见了,是吗?”
吴未诚实的点点头,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应良,心里想了无数种办法,可一看见应良苍白的脸,她就不愿意说出那些毫无感情的词汇。
“那么你呢?你也相信那张纸上所说的?”应良声音有些沙哑,直直的看着吴未,小腿止不住的颤抖。
刚才知道流言的时候,他还没觉得害怕,可现在吴未站在他眼前,若有若无的试探他,他的心顿时被满满的恐惧包裹住。
他最怕的,就是吴未不相信他。
“我没有相信那张纸上面说的。”吴未连忙解释:“我相信你是被人陷害的,只是应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以后还是少去酒吧那种地方吧,对你不好的。”
她解释的真诚,可这几句话,在应良的耳朵里完全变了味道。
应良极冷的笑笑,他走进吴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一丝温度都没有:“吴未,你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同情我,可怜我。你是我什么人?我去酒吧就等于我不洁身自好,就等于我有艾滋病是么?你明明都和其他人一样冷漠的看我笑话,偏偏却还要在这装好人。你比那些用流言中伤我的人,还要恶心。”
吴未瞪大了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