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长歌怔怔地看着前方,墨初疑惑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收回视线,沈长歌不答反问:“你可有看清楚刚才撞上你那人的模样?”
墨初摇摇头:“属下没看见。殿下,那人有什么问题吗?可要属下去将那人抓来?”
沈长歌再次扭头,朝身后看去,而那里早已没了那人的踪影。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回去吧。”
“是。”墨初应道,但心里却是带着几分疑惑。
殿下这是怎么了?难道那人真的有问题?
……
回到皇宫,沈长歌没有直接回东宫,而是绕道去了寿阳殿,想看看沈奕卿还在没在那里。
一如上次一般,她又扑了个空,无奈之下,她只得在墨初的陪同下返回东宫。
在路过上次遇见丽嫔的那座池塘时,她又一次听见丽嫔在弹琴。
她本想走过过的话,她便打消了这一念头。
而就在她准备绕道离开时,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许久没听见丽嫔弹琴,朕还真是有些怀念啊。”
皇帝也在?
沈长歌微微挑眉。
按着情况发展,丽嫔会不会重新获得皇帝的宠爱?
她还真想上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这般想着,她便循声走去。
只见凉亭里,沈德坐在石桌前,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静静地听着丽嫔弹琴。
而丽嫔则是专注抚琴,时不时抬头看沈德一眼,脸上带着几分娇羞。
沈长歌没有立即上前,怕打扰了皇帝的雅兴。
待到一曲罢了,她这才走了过去。
“儿臣见过父皇。”
听见声音,沈德这才睁开眼,看见是她,脸上的神情再次慵懒起来。
“原来是太子,免礼吧。”
“谢父皇。”直起身来,沈长歌又看了看丽嫔,“丽嫔娘娘有礼。”
“太子殿下有礼。”丽嫔也起身朝她微微颔首,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晦暗不明。
沈长歌没再多看她,视线落在了沈德的身上:“父皇今日怎么这般有雅兴,在此听丽嫔娘娘弹琴?”
沈德端起茶盏轻呷一口,慢悠悠地开口:“朕本是随便走走,听见有琴声便走了过来,才发现原来是丽嫔。”
“原来如此。”沈长歌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儿臣也只是路过此处,见到父皇便来向父皇问安。父皇若没别的嘱托,儿臣就不打扰父皇雅兴了。”
她的话音刚落,丽嫔看向她的眼神中,便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急切,红唇微张,似乎想要说话。
但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神色也始终是一派云淡风轻,安静地在旁坐着。
“无妨,既然来了,便坐下来陪朕说会儿话。”沈德指了指旁边的石凳,示意她坐下。
沈长歌无奈,只得坐下来,可她却不觉得自己和他有什么可说的。
“太子近日在太学院,学得如何?”沈德随意地问道。
沈长歌有些无语,让她感觉仿佛以前上学时,被教导主任训话的样子。
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皇帝的问题。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也让皇帝挑不出毛病来。
听了她的回答,沈德微微颔首,叮嘱道:“你是太子,就要以身作则,要勤加学习,切不可有半点偷懒懈怠。”
“是,儿臣都记住了。”她乖顺地应道,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心好累,不想当这个太子了肿么破?
这时,丽嫔出声道:“皇上,不如臣妾再为皇上抚琴一曲?”
“朕也许久没听你弹琴,那便再弹一曲。”沈德点头道,“正好太子在此,也让太子听听。”
“臣妾遵旨。”
丽嫔应了一声,纤细的手指便开始拨动琴弦,悦耳动听的曲调瞬间从她的手指下流溢而出,萦绕在整个凉亭里。
直到丽嫔停止抚琴,那悠扬的琴声却似久久未曾散去。
凉亭里有片刻的安静,稍许后,沈德才出声道:“后宫之中,唯有丽嫔琴艺最佳。”
这一评价,已实属高赞。
即便是不争不抢的丽嫔,在听了皇帝这话后,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忙欠身道:“臣妾多谢皇上夸赞。”
沈德挥挥手示意她坐下,视线一转,看向了沈长歌:“太子觉得丽嫔刚才那曲弹得如何?”
这是在考她,还是随口一问?
沈长歌有些懵逼,想了想,道:“儿臣不擅长音律,只觉得丽嫔娘娘这曲,如山涧之清泉,悠扬入耳,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她对音律的确是不懂,不过知道一点,既然皇帝也说丽嫔的琴艺,后宫最佳,那她捡好听的说准没错。
更何况,丽嫔的确弹得一手好琴。
听了她这话,沈德摇摇头道:“你倒是聪明,尽选好听的话说。”
沈长歌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些话都是儿臣心里话,绝不是敷衍之说。”
“行了,你那点心思,朕还会不懂?你不过就是怕朕说你不学无术,什么都不懂吗?”沈德说道,“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你不懂音律,朕又不会逼你学。”
沈长歌很想告诉他,她还真怕他让她学。
她现在觉得自己每日已经够忙了,又没有三头六臂,实在没办法再学其他。
不过听了他这话,她那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她扯起嘴角讪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
沈德好气又好笑,道:“行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