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章有些忌惮,陆瑄的心下慌张了几分,忙道:“杜大人向来公正严明,岂会歪曲事实?这奴才本就心肠狠毒,不对他用点刑,他根本就不会承认!”
说着,他朝杜章使了个眼色。
杜章顿时回过神来,顺着他的话道:“正是如此。对于这等不肯认罪的犯人,就得让他尝点苦头。”
随即,他又吩咐那两名行刑的衙役:“用点力,你们都没吃饭吗?本官倒要看看,此人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沈长歌见这杜章根本就是个昏官,心下便有着一股子恶气在蔓延。
在皇城时,她都是享受着优渥的生活,没走出皇城便是不知道这世间竟有这般不公平之事。
可眼下,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车夫被逼供?
在她暗自纠结间,那车夫忽然虚弱地开口:“草民……认……认罪。”
他的双手已经被夹得血肉模糊,十根手指止不住地颤抖,脸色更是苍白若纸,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是草民……心有不忿,想以此来报复陆少爷,一切……都是草民的错。”
“你终于可认罪了!”杜章冷哼道,“让他画押后,收入大牢。”
很快,那车夫便被拖了下去。
清了清嗓子,杜章冲沈长歌道:“此事,虽不是你的随从故意而为,但他伤了人本就是不对,本官打他三十大板,也不为过。你且去大牢,接他回去便是。”
沈长歌的心中有着一口恶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脸色也尤为难看。
目光冷冽地看了杜章一眼,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快步出了公堂,往大牢而去。
看着沈长歌那离开的背影,杜章沉声问陆瑄:“陆公子,那车夫所言可是实话?此事真是你指使的?”
“是与不是,很重要吗?现在这个结果,不正好吗?”陆瑄说着,朝杜章走近几步,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他,“这是家父让在下交给大人的,还望大人笑纳。”
看了看那银票,杜章赶忙收了起来,脸上带着客套的笑意:“陆老爷有心了,还要劳烦陆公子代为向令尊道谢。”
陆瑄微微颔首,朝他拱了拱手后,便转身离去。
转身时,眼底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神色。
没想到,这个臭小子还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也是他大意,竟忘了车夫的存在。
不过这车夫倒也识相,肯乖乖地认罪。
只要那小子不再招惹曲宛如,他便也不会再对付他,如若不然,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
客栈。
大夫在给墨初检查了伤势后,开了些药,叮嘱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主子,给您添麻烦了。”
“你尽快把伤养好,就不是在给我添乱。”沈长歌叹了口气,道,“你伤得很重,这些日子就好生养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别想了。”
墨初点点头:“属下记住了,多谢主子关心。”
“项永,这期间你多照看着墨初,换药什么的,就交给你了。”
“是,殿下放心。”
“你好生歇息。”又叮嘱了墨初一句,她这才走了出去。
她原本打算回自己的房间歇会儿,但在路过沈奕卿的房间时,最终还是没忍住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
吱呀。
房门打开,她缓步走了进去,神情有些凝重。
沈奕卿见状,顿时蹙起英挺的眉头,问:“事情不顺利?还是墨初伤得太重?”
来到床边坐下,沈长歌摇摇头道:“墨初已经被救出来了,大夫也来给他检查过,虽然是挺重的,但好在没伤到筋骨,只需好生静养就行。”
“那你这是为何愁眉不展?”
沈长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无奈地叹气。
沈奕卿也不多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稍许后,沈长歌才按捺不住地说道:“皇叔,你不知道那个知府有多混账!他根本就是个昏官,跟那个陆瑄狼狈为奸,把陆瑄的车夫屈打成招,让他给陆瑄顶罪!我真是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知府的!”
沈奕卿听后,也神情凝重地蹙紧眉头,沉声道:“本王记得,这锦州的知府似乎叫杜章,前几年才刚上任锦州知府。”
“皇叔,这个杜章绝对有问题!”沈长歌坚定地说道,“如若再让他这般肆意妄为下去,受苦的只会是锦州的百姓!”
“此事本王自有安排,你不必为此烦心。”沈奕卿安慰道,“不过太子这般体恤百姓,若是皇上知道,肯定会很欣慰。”
“谁让我是太子呢?”沈长歌摊手,耸了耸肩。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既然是太子,那怎么也得做点太子该做的事吧。
更何况,那个杜章的确太混账了,就算她不是太子也看不下去啊!
……
经过调养之后,沈奕卿的身子终于痊愈了。
而墨初的伤却还很严重,还得继续调养才行。
这日,沈长歌和沈奕卿在楼下大堂用早膳。
店小二给他们送来吃食时,熟络地说道:“两位客官这两日都没有外出游玩?”
“这两日发生了一点事,因而没有外出。”沈长歌答道。
那日墨初的事,客栈里的一些人也是看见了的。
店小二自然也就知道,但他肯定不敢多问。
“小的听说,今日城里的百宴楼有一场诗会,城里不少的青年才俊都去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