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画之后,沈长歌便犹豫着想要告辞。
然,就在她准备开口时,视线忽然瞥到沈奕卿的桌上,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
当下,她便忍不住开口道:“皇叔,那玉佩是你的吗?”
沈奕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玉佩,神情有瞬间的恍惚,随后点点头:“是本王的。”
说着,他将玉佩拿了起来,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端详着。
沈长歌伸长脖子打量着他手里的玉佩,微皱眉头道:“这么好看的玉佩怎么没见你佩戴过?”
“这是本王母亲生前留下的。本王一直收藏着,今日也是突然想起,才拿出来看了看。”沈奕卿缓缓说道。
沈长歌闻言,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片刻后,她轻声呢喃:“这玉佩看上去怎么像是半块?”
“这的确只有半块。”沈奕卿听见了她的话,慢条斯理地开口,“本王也曾询问过母亲,另外半块玉佩在何处?但母亲却始终不肯说,本王便也没再问过。”
“太淑妃娘娘不肯说,想来是有她的理由吧。”沈道。
沈奕卿抬眼看向她,语气有些苦涩地开口:“就算本王想要探寻这块玉佩的秘密,也是无从查探。毕竟,母亲已经去世多年。”
看着他眼底浮现出来的落寞,沈长歌只觉得一阵心疼,很想上前安慰他。
她还从未见过他有这般寂寥失落的时候,想必,在他心里,一定在思念着他的母亲吧?
对于他的母亲,先皇最宠爱的太淑妃,她并没有什么印象,甚至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并未见过这位太淑妃。
也只是从其他人的口中,零星地听说过一些而已。
据说这位太淑妃,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很受先皇的宠爱。
而当年太淑妃进宫时,沈奕卿都已经两岁了。
据说,是先皇微服出巡时,认识了太淑妃,两人情投意合之后,便有了沈奕卿。
只是碍于形势,先皇没能立马将太淑妃接回宫,而是在两年后,才将太淑妃和沈奕卿母子二人接回宫来。
而且,刚把他们母子二人接回宫后,先皇就力排众议,封沈奕卿为王。
由此可见,先皇对他们母子二人是何等的宠爱。
在她暗自沉思间,沈奕卿已经将玉佩放回了桌上,整个人慵懒地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沉思的模样。
稍许后,他才缓缓出声:“太子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出神。不知本王是否有幸知道?”
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将沈长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微微摇头,沈长歌讪笑道:“没想什么,只是在想,这玉佩既然是太淑妃娘娘留给皇叔的,那皇叔为何不随身佩戴?再说了,这玉佩很好看,很配皇叔你呢。”
沈奕卿瞥了眼玉佩,试探地问:“很配本王?”
沈长歌毫不犹豫地点头,一双清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害怕他不相信一般。
迎上她那认真的目光,沈奕卿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随手将玉佩重新拿起来。
沉默地端详了稍许,他才道:“那不如,太子帮本王戴上?”
“我?”沈长歌诧异地看着他,眼底满是惊讶。
他这是在搞哪一出?
不就是佩戴个玉佩吗?他自己动手不行吗?
然,沈奕卿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拿着玉佩走到她的面前,直接将玉佩塞到了她的手里。
这下子,她是想拒绝都不行了。
于是,她只能将一直抱在怀里的盒子给放回书桌上,然后,拿着玉佩准备给他戴上。
但当她将手伸向他的腰间时,她却有些迟疑了。
这感觉怎么这么诡异呢?
好像她在对他做什么难为情的事似的。
她低垂着头,迟迟没能将玉佩给他佩戴上。
沈奕卿也不催促她,而是微微垂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那深邃的目光,仿佛想要将她牢牢地印刻在脑海里一般。
这般僵持了稍许,沈长歌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将手伸到了他的腰间,触碰到了他那黑色的腰带。
小心仔细地将玉佩给戴在他的腰间,沈长歌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
她说着,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沈奕卿,却是在瞬间,撞上他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此时此刻,他那深沉的凤眸中,满含着专注,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倒映着她那有些茫然的模样。
这一刻,沈长歌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刻跑远。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呈放大状慢慢地朝她靠近。
猛地回过神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俊俏的面庞上浮现出两抹可疑的红晕,她微垂着头,视线躲闪着不敢去看他。
扭头瞥到桌上的盒子,她一把拿过来抱在怀里,忙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宫了,皇叔告辞。”
说完,不待沈奕卿开口,她转身便是逃也似的往大厅外而去。
望着她那慌忙逃窜的样子,沈奕卿忍不住有些想笑,但更多的却是在暗自懊恼。
刚才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竟想要去亲太子,而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在太子躲闪他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有失落也有懊悔,以及暗自庆幸。
如果太子没能躲开,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太子解释他那冲动的行为。
背手立于大厅之中,他面色凝重地看向厅外,即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