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扬这番话,摆明了是要为难沈长歌,沈奕卿又如何会看不出来?
原以为这个四皇子,在禅虚宫待了三个月后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他反而更加针对太子了。
沈奕卿暗想着,看向沈青扬的眼神也凌厉了几分:“本王说的话,难道就不能当做证据?一心大师的那幅画,是本王亲手交给太子的,由本王替太子作证,最合适不过。”
“皇叔息怒,我也说了,只是给父皇一个提议而已,皇叔又何必这般大动干戈呢?”沈青扬笑呵呵地说着,但那笑意却是丝毫未达眼底。
在场的众人如何看不出来,沈青扬这是在故意找茬。
可是,他的话又让人找不着错处,更何况这是四皇子跟太子和摄政王的事,旁人又怎会去插手?
沈奕卿没有立马开口,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青扬,那犀利的目光,倒是叫沈青扬不自觉的产生了几分怯意。
“四皇子在禅虚宫待了三个月,倒是叫本王刮目相看。”唇角微扬,他讥诮地开口。
然,他这话却是叫沈青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眉头也下意识地拧起,眼底更是泛起了一丝恐惧。
没人知道他在禅虚宫的那三个月是怎么度过的,那种犹如人间地狱般的日子,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
就连回想起来,他都觉得胆寒。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沈奕卿收回视线看向沈德,拱手道:“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皇上。微臣可以证明,太子是清白的,和这幅淮阳王的画毫无关系。”
他的语气坚定决绝,还带着几分让人不容反驳的威严,即便是沈德也感到了一丝压力。
沈德很清楚他这个弟弟的脾性,也知道以摄政王的能力,若是觊觎皇位,他这个皇帝根本坐不稳。
不过好在他同样知道,摄政王对皇位没兴趣,反而对他,更准确说是对东吴国很忠心,所以,他才会放心的将朝政大事交给摄政王来处理。
因而,对于沈奕卿这番话,他自是相信的。
敛了敛神色,沈德严肃地开口:“朕相信摄政王的话,既然有摄政王作证,朕自然也不会冤枉太子。太子,你起来吧。”
“谢父皇。”沈长歌恭敬地说着,缓缓站了起来,随即扭头,感激地看了沈奕卿一眼。
沈奕卿也正好看向她,向她投去一记安慰的目光,仿佛是在说,有他在就不会让她有事。
迎上他的目光,沈长歌只觉心头涌上一股暖意,原本还惴惴不安的心,也瞬间变得安定下来。
而沈天华和沈青扬在听了沈德这话后,均是有些不甘心。
只不过,沈天华一直表现得很平静,甚至欣喜地看了看沈长歌,仿佛真的在替她高兴。
倒是沈青扬露出了些许的愤然,脸上明显带着一丝不甘。
但他倒也还算冷静,在沈德发话后,便没有再说一句。
只是看向沈长歌的目光中,却终究难掩怨愤。
太子的嫌疑洗脱了,那这幅出自淮阳王之手的画是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故意陷害太子?
这可是一件大事,沈德当即便宣布要彻查此事,务必查出幕后指使者。
对此,沈长歌自是不会有半点异议。
……
皇帝的寿宴,因为太子寿礼一事,而使得整个宴会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压抑凝重。
因而,宴会并未持续太久就宣告结束了。
众人在送走了沈德后,才纷纷起身离开大殿。
“本王送你回去。”沈奕卿起身来到沈长歌的面前,沉声说道。
沈长歌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下来,正好她也有事想问他。
于是,两人便一起往大殿外走去。
在路过沈青扬的身边时,沈长歌扭头目光阴鸷地看了他一眼。
她未发一言,却还是让沈青扬感到了一股压迫感,仿佛有一座大山从他的头顶压下。
但他表现得很镇定,迎上沈长歌的目光,更甚至还带着挑衅。
四目相对间,似有电光石火闪过,就连空气似乎也变得有些凝固。
但稍许后,沈长歌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抹随和的笑容来。
“四皇兄,先前你从禅虚宫里出来,我本应该去看望你的,只可惜当时我还未回宫。没能第一时间看望四皇兄,你不会怪我吧?”
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摆出副愧疚的模样,一瞬不瞬地看着沈青扬。
沈青扬的心中早就气得不行,但面上却是保持着平静的神色。
“太子说笑了,我怎会怪你呢?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放在心上。”
然而,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却终究有着藏不住的愤怒。
他敢肯定,太子一定是在故意羞辱他!
更何况,当初他之所以会被父皇罚关禅虚宫,都是拜太子所赐!
如今,太子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提及禅虚宫三个字!
不过,如今的他以不再是当初那般冲动的他,不会因为太子的这一句话就被激怒而丢了冷静。
这般想着,他再次道:“倒是我该向太子赔罪才是。太子外出回宫,我却一直没能去东宫拜访,太子莫怪。”
将他的有着些微的讶异,心中暗想,如今的沈青扬倒的确是比以前沉得住气了。
唇角微扬,她漫不经心地开口:“四皇兄言重了。四皇兄若没别的事,本宫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目光深沉地看了沈青扬一眼,便和沈奕卿一起离开了大殿。
在她走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