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沈长歌的思绪,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表情有些呆滞。
她那个所谓的父皇怎会突然派人来传口谕?
稍许后,她才沉声道:“让他进来。”
“是。”小顺子应了声,便赶忙出去传话。
很快,小顺子便带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那小太监朝着沈长歌恭敬地行了一礼。
“免礼。”随意地摆了摆手,沈长歌问道,“父皇有什么口谕?”
那小太监忙道:“皇上口谕,传太子殿下您立刻去昭阳宫面圣。”
沈长歌闻言皱了皱眉头:“你可知父皇传本宫所为何事?”
“奴才不知。”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沈长歌也不再多问:“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奴才告退。”
遣退了那小太监后,沈长歌暗自嘀咕着:“父皇找我有什么事?”
要知道她这个便宜皇帝老爹,可是很少找她的,他每天连上早朝都懒得去,哪里会顾得上她?
想到这,她不由地暗自感叹,幸好东吴国有沈奕卿这个摄政王坐镇,不然,以着皇帝的懒政,只怕东吴国早就被其他国家吞并了。
“殿下,奴才伺候您梳洗吧。”
小顺子的声音,将沈长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必了,让宫女们来就行了。”
“是,奴才这就去传人来。”
……
收拾妥当后,沈长歌这才慢悠悠地前往昭阳宫。
来到昭阳宫,经殿外候着的小太监通报后,沈长歌这才走进了大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皇帝沈德慵懒地坐在龙椅上,面前的长案上摆放着不少的奏折。
然而,他却没有心情批阅这些奏折。
只见他单手撑着脑袋,斜靠在龙椅上,目光定定地注视着从殿外走进来的沈长歌。
“儿臣参见父皇。”沈长歌朝着他恭敬地行了一礼,“不知父皇传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沈德目光严肃地看着她,沉声问道:“太子今日出宫了?”
沈长歌愣了下,微垂着头,没有隐瞒地答道:“是,和二皇兄一起出宫了。”
“出宫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沈德继续问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倒是让沈长歌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
但从他的问话中,她还是能大致猜出他找自己来的目的。
只怕是知道了她和沈元平一起去飘香楼喝酒的事。
只是,皇帝久居宫中,怎会知道她出宫去喝酒的事?
莫非是摄政王告的状?
在她暗自猜测间,沈德再次出声道:“朕问你话,老实回答!”
他的声音比之刚才拔高了稍许,语气也严肃了几分。
然,沈长歌却是苦逼地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皇帝既然这般问她,想必都知道了,她若瞒着只怕会更加惹恼皇帝。
深呼吸一口气,她闭上眼睛沉声说道:“儿臣出宫后,和二皇兄一起去了飘香楼喝酒。”
她说完后,沈德久久没有反应,整个大殿里安静得出奇,却又有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沈长歌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那严肃的目光。
从他的目光中,她看到了一抹失望。
顿时间,她的一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让她感到一阵痉挛的疼。
“太子,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去那样的地方?”沈德沉声呵斥道,“你身为储君,就要有储君该有的样子。朕平日里没有约束你,可谁曾想,你竟然越来越不知分寸,居然去那种地方!”
沈长歌闻言,愧疚地低下头来,低声说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她从皇帝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一个父亲对孩子深切的失望,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憋闷得慌。
“你可知你这个太子能当到现在,是有多么的不容易?你竟然还这般不学无术!”沈德再次开口,言语间满是不悦,“你真是要气死朕!”
他这番话,让沈长歌的头埋得更低了。
原主以前做了很多混账事,暗地里被人嘲笑是个草包。
这样一个无所作为的太子,肯定有很多朝臣弹劾,想要将她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可原主却能稳坐太子之位到现在,想必定是皇帝从中帮助,才能保住她的太子之位。
“儿臣糊涂,还请父皇责罚。”
“朕自然要罚你!”沈德气得吹胡子瞪眼,严肃地说道,“从明日起,你就跟着摄政王学习如何治理朝政。若是让朕知道你有半分偷懒,甚至再出宫去寻花问柳,朕便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废了她这个太子?
这惩罚未免也太严重了吧?
沈长歌暗自吐槽,面上却是赶紧答应下来:“儿臣都记住了,父皇请息怒。”
无奈地叹了口气,沈德摆摆手,说道:“行了,你退下吧。”
“儿臣告退。”
应了一声,沈长歌便从大殿里走了出来。
她本打算直接离开,但往前走了两步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回到了守在殿外的一名小太监面前。
“见过太子殿下。”那小太监忙行礼。
沈长歌挥挥手,随意地问道:“在本宫来之前,可有谁来见过父皇,或者是父皇传召过谁?”
那小太监想了想,说道:“在殿下您来之前,摄政王爷来过,王爷刚走不久您就来了。”
沈长歌一听,精致的眉头瞬间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