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话,沈奕卿有瞬间的怔愣,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欣喜,但面上却始终保持平静。
“本王已经没事了,本该早些去帮太子。”
“皇叔不必自责。”沈长歌说道,“经过这些天的忙碌,也让我学到不少,对我而言并无坏事。”
她的语气有些客气疏离,连带着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尴尬起来。
沉默了稍许,沈长歌起身便要告辞离开。
沈奕卿下意识地想要挽留,但话到嘴边却被他硬生生地改了:“太子慢走。”
沈长歌的心里不自觉地有些失落,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期望着他能留她多待一会儿呢。
唇角向上勾起抹不易察觉的自嘲笑意,她颔了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背影决绝。
沈奕卿望着她那纤瘦的背影,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忍不住爬上抹落寞之色。
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彻底放下心中的执念。
……
离开王府后,沈长歌百无聊赖地走在回宫的路上,心情有着说不出的压抑,却是连自己也搞不定自己的情绪。
在走了一会儿后,她忽然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她立马提高警惕,继续慢悠悠地走着,却是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看。
谁知,跟着自己的人居然是凤仙。
她暗自松了口气,收回视线朝前方瞥了眼,看到前方有一条小巷子,她便很自然地拐进了那条巷子里。
不多会儿,凤仙也走了进来。
“属下见过主子。”
“起来说话吧。”沈长歌摆摆手,虚扶了她一把,“你跟着我可是有什么事?害得我以为又是谁在偷偷算计着我呢。”
“让主子受惊了,是属下的不是。”
“行了,我也没怪罪你,还是先说正事吧。”
然而,经她这么一问,凤仙的神色却陡然间变得凝重起来,让沈长歌的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但她没有多问,而是静静地看着凤仙,等待着她的回答。
几秒后,凤仙才沉声道:“主子,墨初出事了。”
……
飘香楼。
沈长歌跟着凤仙悄悄地去了她的卧房,见到了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墨初。
“墨初!”沈长歌快步来到床边坐下,担心地看着一脸苍白的墨初,“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帮你的朋友办事了吗?”
墨初脸色苍白,唇瓣上也是毫无血色,气若游丝:“主子,让你担心了。”
说着,他便试着起身来。
沈长歌赶忙扶住他的双肩,让他重新躺回床上:“你别乱动,好好躺着。”
随即,她转头看向凤仙:“凤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仙摇摇头,一脸凝重的表情:“属下也不知。昨夜墨初来到飘香楼时,就已经是意识模糊了,等属下见到他,他就晕了过去,直到刚刚才醒过来。”
沈长歌闻言抿紧了唇瓣,面色尤为严肃。
看来,还是得问墨初才行,可墨初眼下这情况,连多说句话都显得吃力。
“主子。”墨初忽然开口,艰难地说道,“是卢启淮。”
“卢启淮?”沈长歌瞬间皱紧眉头,“他怎么这般阴魂不散?白洛他们还没抓住他?”
不过,她派出去捉拿卢启淮的人,也是毫无进展,想必白洛他们估计也没能查到卢启淮的下落。
此人还真是顽强,简直就是打不死的蟑螂!
“卢启淮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主子的动向,只是碍于主子你一直在皇城,他没办法下手。”墨初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沉声说道,“而就在前些日子,属下离京后,就被他盯上了。他抓了我,试图用属下来威胁主子,还好我逃了出来。”
“这该死的卢启淮!”沈长歌恨得咬牙切齿,瞬间攥紧双拳,“没想到他就躲在皇城附近。”
随即,她转头看向墨初,问:“你还记得他把你抓去哪里了吗?”
墨初摇摇头,道:“属下是昨夜趁着卢启淮不在时逃出来的,可惜天色太暗,我又受了重伤,实在没能看清楚那是那里,只隐约记得,是在离皇城不远的山上,不然,我只怕到现在还没能回到皇城。”
说着,他稍稍喘了喘气,似乎说这番话已经用了他不少力气:“不过,以卢启淮的狡诈,他发现我逃跑后,估摸着也不会再待在那里,肯定会转移地方。”
沈长歌抿唇不语,稍许后才道:“卢启淮此人狡猾奸诈,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继续留在那儿等着我去杀他。”
说着,她忽然露出抹诡谲的笑意:“不过你也说了,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的情况,想必也很想置我于死地,那么,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卢启淮这般在意她,她怎么能不给他这个机会?
至于最后是她死还是他亡,那可就说不定了。
她跟卢启淮的账,本就算不清了,如今他还将墨初伤成这样,她更加无法咽下这口气!
然而,她这话却是吓到了墨初和凤仙。
墨初更是情绪激动地说道:“长歌,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想自己当诱饵,引出卢启淮?”
见他激动得连对她的称呼都改了,沈长歌忍不住笑了笑:“倒是少见你这般紧张失态的样子。”
随即,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他逃了。”
卢启淮这个祸患,决不能再留在这个世上!
见她心意已决,墨初和凤仙对视一眼,两人也不再相劝。
只因他们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