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皇上。”
“摄政王免礼。”沈德摆摆手,虚扶了一把,道,“摄政王可是有什么事?”
沈奕卿拱手看向他,神情严肃地说道:“微臣今日在宫中听见一些不好的传言,便自作主张查探了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如今已查出,特带来交由皇上处置。”
他的话让沈长歌和沈德都有些意外,显然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回过神来,沈德忙道:“是何人在散播谣言?人在何处?”
沈奕卿扭头朝殿外的方向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下一刻,便见项永扭送着一名宫女,从殿外走进来。
项永押着那名宫女来到沈奕卿的侧后方,摁着那宫女的肩膀,让她跪在地上。
“皇上,人带来了。”
沈德将目光投向那名宫女,沉声道:“便是你,散播的那些谣言?”
那宫女浑身瑟瑟发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致,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上血色全无,嘴唇不停地哆嗦。
她迟迟没有开口,让沈奕卿不悦地皱了皱眉:“皇上问你话,还不赶紧回答。”
那宫女被他这低沉而又有着几分冷冽的声音吓了一跳,忙道:“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故意要散播谣言的,还请皇上饶恕。”
“不是故意的,那宫中怎会无端生出这等传言来?”沈德厉声呵斥道,“你这奴才,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背后妄议主子!”
那宫女被吓坏了,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皇上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恕罪?”沈德冷哼道,“朕今日若不严惩你,只怕这宫里的奴才都得翻天了!来人!”
见沈德就要处置了这宫女,沈奕卿忽然出声道:“皇上,微臣以为,仅凭这宫女自己,只怕是没那胆子散播谣言,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这么做的。”
他的话音刚落,那宫女便急声否认道:“没有人指使,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没有人指使。”
她这般着急的态度,反而更加让人怀疑。
沈长歌皱紧眉头瞥了那宫女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沈奕卿,见他一脸严肃的模样,也猜不透他到底知不知晓这宫女背后的人是谁。
不过,那宫女连连否认,不管是沈德问她还是沈奕卿问话,她都咬死没人指使。
如此一来,即便他们心中怀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德也怒极,没那耐心继续问下去,便道:“来人,将这以下犯上,胆大包天的奴才拖出去杖毙!另外,让宫里所有议论过这等传言的人,全都去观看这奴才的杖刑!”
他倒要看看,今后这些宫女太监们,谁还敢在背后妄议主子!
立马,那宫女就被拖下去了,脸上是一脸的绝望。
处决了那宫女后,沈德看向沈长歌和沈奕卿,道:“朕已严惩了散播谣言者,今后宫中也决不允许再有这等事情发生,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
说着,他稍稍顿了顿,看向沈奕卿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所谓空穴不来风,今日传出这等谣言,想来也与你们二人关系太过亲近有关。今后,你们还是要多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落人口舌。”
“皇上。”沈奕卿的神情有些阴沉,“长歌贵为太子,而微臣乃是摄政王,都是皇亲,议论微臣和太子,便是妄议皇亲,想来没人敢犯这等罪吧?更何况,微臣和太子行的正坐得端,为何要顾忌他人的想法,而刻意疏远彼此?再说了,经此一事,谁还敢在背后妄议太子和摄政王?”
“这……”沈德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
沈奕卿似乎也不打算和他多说,拱手道:“皇上若无其他吩咐,微臣先告退了。”
说完,微微弯了弯腰,便直接离开了。
临走时,他没忘看了沈长歌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还不走?
沈长歌与他对视一眼后,也赶忙向沈德告辞:“父皇,儿臣也先告退了。”
沈德张了张嘴,但最终只是无奈地看着二人离开,眼底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直到二人走出大殿后,他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
但愿今后,再也听不到今日这般的传言。
……
从昭阳宫里出来后,沈长歌一眼就看见沈奕卿站在殿外的台阶下,显然是在等她。
快步走上前去,她面带笑容地来到他的面前,轻声道:“在等我?”
“明知故问。”沈奕卿没好气地说道,“走吧,送你回东宫。”
沈长歌愣了愣,道:“可是,你不怕又被人误会吗?”
“本王方才在里面对皇上说的那些话,你这么快就忘了?”
沈长歌见他突然自称“本王”,神情也有些严肃起来,便知他是不高兴了。
于是,她忙道:“我没忘,我这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我饿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用膳吧。”
说完,还不忘冲他露出抹笑容来,笑嘻嘻地望着他,倒是让沈奕卿没办法在同她置气。
“走吧。”说着,他迈步便往东宫的方向而去。
沈长歌暗暗松了口气,赶紧跟上去。
走在安静地宫道上,二人随意地闲聊着。
稍许后,沈长歌才问:“奕卿,刚才那宫女真的是受人指使的吗?”
“那宫女是大公主宫里的。”
听着他这答非所问的回答,沈长歌有瞬间的怔愣,但下一刻便猛地明白过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