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至眉头一竖。范成立刻禁声将剩下的话咽回去了,陶钧若有所思的看了孙元至一眼。
“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这小姑娘不是胆子挺大的嘛…”范成将视线移到秋叶红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
“呸,你有病啊你quan家都有病啊!”秋叶红气道,跺脚蒙头就走,却差一点撞到栓在门口马桩上的一匹马。
枣红马,汗流浃背,肚大背紧,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呼呼喷着气。
“还有,不止人有病!”秋叶红拿手扇了扇鼻子。扭头对那还发愣的范成道,“连马也有病!”
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隐隐听身后陶钧客气的招呼二人进门。
“….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我就要走了,差一点就遇不上…”
“嗨,别提了!还不是为了这小子……”
范成的大嗓门在秋叶红转过一巷子口时就听不见了。
“真是晦气!神经病!”秋叶红愤愤的啐了口,低头看见怀里的首饰包,又欢喜起来。
竟然这么顺利就弄回来了?真是多谢奸商黑心!
“慧姐儿。”胖哥背这铺盖卷跟她走了个顶头。
今天一早他先将秋叶红的铺盖送回家,现在收拾自己的,往钟大夫的疗马堂去。
“怎么样?那东西人家给退了?”胖哥看秋叶红手里没了出门时拎的礼盒,忙笑呵呵的道,“还挺好说话,扣了多少钱?”
“没扣,还净赚了三十两呢!”秋叶红捂着嘴笑道。
“啥?”胖哥张大了嘴,“有这样的好事?”
秋叶红便拉着他讲了方才的事,其实她原本是将礼品到商铺试试能不能退,没想到正赶上春和押出黑心要昧了她的东西,这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既然你无义,那么她就无赖了。
“人为财死,他们要是不动那个心,也不至于被我抓了空子!”秋叶红有些得意的一笑。
看来那个少东家陶钧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才会痛快的接受了交易。
“这个世道,不是人欺负我就是我欺负人,大家八仙过海,各求自保吧。”秋叶红吐了一口气。
被人欺负的感觉真他娘的不好受!
“初六黄掌柜一家启程,别忘了去送。”秋叶红嘱咐胖哥一句,便忙忙的回家去了。
富文成出工去了没在家,秋叶红谢天谢地的庆幸了一会,费了好大劲桌子摞板凳刚够着房梁,就听门外有人咚咚敲门,吓得她差点栽下来。
“富姑娘!富姑娘!”大嗓门有些熟悉。
门越拍越急,秋叶红的手就越哆嗦,好容易才拿下盒子,刚将首饰放进去,就听门砰的一声,接着木板碎裂声,宣告这扇门经过第二次被踢飞彻底寿终正寝了。
“妈呀。打家劫舍的来了….”秋叶红随着门踢飞的声音,身子一阵乱晃,抱着盒子从凳子上滚了下来,发出一声尖叫。
在她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有人撞开了屋门冲了进来,伸手接住她。
“这姑娘是玩杂耍的?”范成看着屋内的景象大声道,“你们不是说是兽医吗?”
“你没事吧?”孙元至将怀里的人放在地上,低头去看,一面问道。
秋叶红握着被撞个了包的额头,一只手还紧紧抱着首饰盒子,好容易才看清来人,顿时气的骂娘。
“你们家的门都是用来踢的?”
“不好意思,叫了门没人答应,咱们还担心你呢。”范成笑哈哈的说道,一面挤眉弄眼的看了眼孙元至。
孙元至垂下手,慢慢向后退了几步。
“你们有什么事?”秋叶红看到孙元至在,也不害怕了,一面揉着头,一面问道。
不管怎么说,名义上的姐夫,也还不至于打劫了小姨子家。
“是这样,听说姑娘是兽医,我兄弟的马病了,你快给看看。”陶钧说道,一面指了指门外。
一个小厮已经拉着一匹枣红马进来了,正是方才在春和押门外的那匹。
“上门问诊十文钱。”秋叶红看了一眼,便说道。
“治好了别说十文钱,一百两银子都给…”范成大咧咧的说道。
“治不好也要给钱!”秋叶红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我说的是问诊,不是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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