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晓得你们这些做大夫的,一个个没什么本事治病,还怕别人瞧不起,若父皇只的病情不重,为何拖拖拉拉了这么久?”齐王嗤笑道。
乔峥跪在乔适身后,心急如焚,他二叔就是个火爆脾气,这齐王字字句句都在指责二叔庸才才致使皇上久病不愈。若是乔适控制不住脾气,惹怒了齐王,皇上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日后乔家怕是不会好过。
而让他更加起疑心的是,二叔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直都在紧张,腿肚子在长衫的遮盖下微微的发抖。齐王并不是什么威严人物,做太医做到乔适这个级别,只怕是皇上在他面前发火都不能让乔适紧张的满头大汗,腿肚子抽筋。
只怕是乔适还有重要的事情瞒着他,莫非皇上真的不行了?乔峥越想心中越没底,一颗心直往无尽的黑洞里沉,太医表面上风光,实际上何尝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职业,一个伺候不好,面临的可是满门抄斩的结局
齐王心胸算不上宽敞,三十余年的皇子生涯早让他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身为嫡长子却被贵妃出的皇子压制的死死的,在秦王遭到训斥前,他可不是所有人都看好的接替人。
只是除夕过后,朝堂上摇摆不定的人一窝蜂的倒向了齐王,连同原本支持他和皇后的官员,倒也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整日惟他马首是瞻。
这些日子里,皇上不上朝,不见大臣,只有重要的奏折才送到皇上的寝殿里让皇上批示,其余的都指明由他这个皇子代劳了,这就是变相的默认他是太子,是大唐下一任皇帝了。
然而皇上的病拖拉的太久了,拖拉到他几乎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都已经快三十了,而那个老不死的还赖在那个位置上,他的母亲身份并不尊贵,家世也不显赫,外祖家的势力远远比不上郑贵妃。
若是皇上还活着,又给了秦王喘息的机会,到时候大位到谁手里,谁说的准?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不是图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所以,他迫切的要确定,皇上是不是真的病的不行了。
可是给皇上诊病的三个大夫,其中两个足不出皇上的寝殿,那能打探到消息的,只有面前的乔适了。可惜这个乔适脑子似乎不大灵光,总是和他对着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殿下应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皇上年纪大了,哪有那么快就好了。”乔适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齐王眼睛眯了起来,既然这么不懂事,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不给面子。“乔适,本王念你是服侍父皇的老人儿,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起染坊来了?”
乔适鼻尖上的汗水滴到了地上,瞬间渗透进了身下的土中,只留下暗黑色的印迹,乔适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张了几次嘴,终于忍不住,咬牙说道:“殿下,您就这么巴望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去死吗”
齐王顿时勃然大怒,指着乔适冷哼道:“不识好歹的老东西你看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再这么不识抬举,用不了多久,就有你后悔的”
锦卿低着头跪在地上,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齐王的话语满是赤,裸,裸的威胁,就在她和乔峥心惊胆战之时,一个威严带着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饱含着怒气,“怎么?朕身体好了,倒叫你个小畜生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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