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父亲留下的债务,江辰马不停蹄的带着锦卿的信踏上了去清水县的路途。
锦卿很想同江辰一起回清水县,她很想念师父,天气渐渐冷了,师父一个孤老头子脾气怪不说,也没个家人照顾,不知道有没有准备好过冬的厚衣服。
师父把她培养出来了,她却不辞而别,锦卿心里万分过意不去,天底下哪有自己这样不知感恩的徒弟!
可这个时候锦卿怎么都不放心,袁应全的事让她心里不安,就像一颗炸弹埋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炸了。
江辰走了之后,锦卿也没闲着,她和江杏把江家唯一剩下的铺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买了些常用的便宜药材备用。江夫人三五不时过来哭闹上一场,说自己家已经没钱了,锦卿还要撺掇儿子瞎折腾。
锋卿懒得搭理她,江夫人不过还在幻想着儿子能一举金榜题名,摆脱眼前的困境,如今江家四口人蜗居在一个租来的小院子里,江夫人心里有气没处发。
而江杏的表现让锦卿小小惊讶了一把,只哭了一天,第二天就主动跑来问有没有什么她能干的,锦卿觉得这小姑娘是个明白人,想培养江杏来帮她做铺子里的生意。
不管别人怎么想,锦卿心里是坚定的要把药堂做起来的,自从她知道叶纬安家里的清形后,就愈发坚定了这个想法,即便是帮不到他,也不能做他的累赘,更要给锦知和嬷嬷留一份家业。
期间叶纬安来过一次,原本去锦卿家里找她却扑了空,听刘嬷嬷说锦卿在这里,便找来了。
叶纬安过来时已经很晚了,锦卿和江杏还在收拾擦洗着屋子,江杏不认识他,有些怯生生的看了叶纬安一眼,便急急的回家去了。
锦卿收拾了一天也累了,和叶纬安并排坐在铺子后院的台阶上,看着半空中皎洁的月亮,秋日的凉风吹拂过人的脸,扫除了锦卿这几日来的烦躁和不安。
“为何突然想开药铺了?”叶纬安侧头问道,从他知道锦卿的想法后就很吃惊。
从侧面看,面前的少女在月光下柔和而恬静,素白的肌肤泛着一层光泽,就像月光下的睡莲一般,这样的锦卿,他只想让她安逸的待在自己的保护下,而不是让她出来面对这么多的风霜雨雪。
锦卿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纬安抓起了锦卿的手,柔声说道:“可是缺银子用?你跟我说……”
“我知道”锦卿开口了“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了,我也知道你大哥是怎么死的了。”
叶纬安漆黑的眼眸辨不出任何的情绪“所以呢?”
“我想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锦卿含笑看着叶纬安,直觉上,
锦卿能感觉出来叶纬安有些紧张,主动回握住了叶纬安的手“我知道你面临了些什么,所以才想做这些的。我即便不能帮你,也不要成为你的累赘。药铺虽然小,可我相信我能把它做好,将来如果能帮到你,那就更好。”叶纬安悄悄松了口气,他以为锦卿会后悔,自己这个国公府嫡长孙的名号不过是个虚名,可锦卿让他很感动,柔美的月光下,锦卿的话让他心里软软的,就像是光脚踩到了柔软的沙滩上。神出鬼差的,叶纬安举起锦卿的手放到唇边,细心的吻了又吻。
锦卿脸一阵阵发烧,从来没人对她这样过,看着叶纬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能把她溺死的温柔和暖意,锦卿低着头一声不吭,
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