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人脸稍长,莺歌左看右看,小脸都皱成了一块,这才不确定地道:“这…奴婢不敢确定,看着像又不像的。”
那到底是像还是不像?苏锦念抚额,最后决定找个时间自己亲自去相看。
正好杜鹃准备好了饭菜,翡翠虾仁盛在金边白瓷碟里,豆仁翠绿虾球粉红,红绿相间色泽艳丽,看得苏锦念郁闷的心都舒解了不少。
她深吸了口气,挥手让杜鹃和莺歌下去,这才动箸,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来。
这边,莺歌也很郁闷,事情没办好,觉得有负小姐所托,她出了厢房便有些唉声叹气的。
“哎,怎么了?”杜鹃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莺歌摇摇头:“没事。”
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是没事的样子么?杜鹃白了莺歌一眼:“你就拿这话去骗林嬷嬷吧,是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吗?”
“你别问了。”没有小姐的同意,她不能把这些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母亲林嬷嬷。
果然是有事嘛!杜鹃锲而不舍:“适才你跟着小姐去二小姐那了,可是在那边发生了什么?!”
又不关二小姐的事!莺歌想了想,还是道:“小姐正愁应该送什么给大少爷呢。”
小姐好像跟大少爷不熟吧,杜鹃随口就问道:“好好的为什么要送礼给大少爷?”
看杜鹃这架式,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莺歌有些没好气答道:“小姐的事,岂是我们应该问的?”
“好吧!”杜鹃有些委屈,到底没再问下去,莺歌暗自松了口气,两人一同回了后倒座的下人房。
次日,凌先生沐休。
天色有些阴沉,锦念给老太太请安后,想着寻人一事未有进展,便以送安神香的名义,去了一趟二房的蘅芜苑和四房玉笙居。
结果都不如她所愿,在年纪符合的仆妇中,她并没有见到那凶手。
倒是在蘅芜苑时,二夫人许氏热情地邀她一起用午膳:“念姐儿甚少来二伯母这儿,今日正好锦绣也在,三弟妹又不在府里,便留下同我们一起用午膳吧。”
许氏是典型的江南女子,中等个头,眉眼温顺,说话的声音也柔柔的,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好感。
不知怎的,看着许氏,锦念就想起自己母亲,她没做过多的推辞,笑着应下了:“那我就叨扰二伯母了。”
用膳期间,许氏亲自给她碗里夹了许多菜,锦念受宠若惊,除了家宴时,她从未跟这个二伯母同桌用过饭,并不知道许氏喜欢给小辈布菜这个习惯,弄得苏锦绣在一旁哀怨地看着她,好像锦念抢走了她母亲似的。
因着这个小插曲,锦念郁闷的心情舒缓不少。
饭后喝茶时,许氏叹道:“婶娘不争气,没能给绣姐儿添个兄弟,往后念姐儿可要常来。”
锦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许氏留她用饭,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许氏只有苏锦绣一个亲生孩子,二少爷苏子晖是庶子,较大的时候才养在她名下,平日里似乎并不亲近,许氏这是希望她们堂姐妹间日后能守望相助!
她心下默默叹了口气,想起前世时,母亲也是这样为她操心颇多。
她乖巧的笑着地应下了:“我就怕常来会讨了二姐的嫌。”她本就喜欢苏锦绣那爽朗的性子,就算没有许氏的话,她也会跟苏锦绣走得近。
苏锦绣闻言,知道锦念意指夹菜一事,她有些羞恼地做势要去追打锦念。
锦念促狭地笑着避开了。
许氏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直摇头,但目光里却盛满了宠溺。
堂姐妹正说笑间,蘅芜苑进来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苏锦念抬头,来人正是二老爷苏佑林。他穿着灰色的道袍,面容有些清瘦,看到房里多出了一个半大的姑娘,他神情微讶。
锦念愣了一下赶忙上前请安:“二伯父安好。”
苏佑林“嗯”了一声,微眯着眼又道:“是念姐儿来了。”
那声音是沙哑的,锦念仔细打量他的面容,除了清瘦还有些苍白。她记得前世时,二伯父是因为身子不好入京求医去了,病情时好时坏,到她被勒死的那年,这个二伯父倒还地活着,但已是整日缠|绵病榻。
锦念暗暗叹了口气,心下到底还是不忍,她轻声道:“听二伯父声音沙哑,可是身体不适,虽是入了春,早晚天还凉着,二伯父又常在外辛苦操劳,若有不适,还请及时请医用药,也免得二伯母和二姐挂念。”
这一长窜说下来,锦念心里有些发虚和别扭,她何时说过这么长的、体贴人的话?
站在她身边苏锦绣更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二夫人也诧异,她没想到,这个侄女会说出这么暧人心窝子的话,她可是比自己女儿都小,往日跟她们二房也不算亲近。
身为大男人的苏佑林却有些动容了:“念姐儿有心了。”
他面上平静,声音依旧沙哑着,但内心却有微澜波动。自十八岁成亲后,他便接手打理着苏府中的庶务,江都宜陵、邵伯的田庄,高邮一带的染坊,以及遍布大周的绸缎庄,哪处不是他经的手。这些年来,大哥、三弟、四弟宦海沉浮中的经费无一不是他挣下来的,却少有人跟他道一声辛苦了,叮嘱他保重身体。
似乎每个人都已经习惯了,扬州苏府的二老爷是个厉害的角色。
不曾想,这些体贴入微的话竟从半大的小侄女口中说了出来!
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