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中,燕凡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妈骂。他知道今日之事非比平常,忙答应立即回燕墅。他给了尤申五百元以备结帐,便要驾车离开。那爷四个怎能答应?要随后护驾。燕凡不许:“家庭内部有点小事,我去去马上回来。不准喝白酒,啤酒不能超三瓶。”
燕凡加大油门,不一会便到了家门口。守门的保安见是燕家宝马,毫不怠慢地启动电滑门。燕凡弃车跑步进了客厅。
“混小子,还知道回来!反正是你们燕家的事,我不插手了,你俩看着办吧。你们将吃了帅、帅吃了将与我这个外人立身,生气的朝楼梯上走去。
燕凡急走几步,拉住石淑秀的手,有点凄凉的声音:“妈,妈,您忍心撒手不管冬儿了?”
“不是妈忍心撒手,是你爸个老糊涂胡派歪。是你也惹他生了气,但他不该剥夺你的继承权和股份!你去交涉吧。”石淑秀坐回原处,用背向着燕文正表示抗议。
“爸,我二姐夫所说的,你是真的还是开玩笑?”燕凡走过来,给爸面前的茶杯倒满了已喝了一半的茶水,又给继母倒满。
“你这小东西,自你妈进燕家她没跟我红过脸,今天为你闹翻了。这不,她自比外人不管咱爷们了。”燕文正不愧为大买卖家,处世不惊地安然坐在哪里:“我的话不全是假话,真假各半。”
“爸让我继续在演艺圈发展是真假?”燕凡再问。
“你希望是真是假?”燕文正紧盯儿子不答反问。
“我倒希望爸爸不是在骗冬儿。”燕凡又转面继母:“妈也希望是真的吧,妈?”
“混账!还有脸问我。正经事不够你干的?还在走歪门邪道!”石淑秀脸上更加难看:“你们老少一类货色,没一盏省灯的油!”
“省灯的油?”燕凡紧靠母亲坐下,拿起母亲一只手摇着:“妈,省灯的油是什么意思?还请妈教教冬儿吧。”
搁在往日便是全家人一阵哄堂大笑,而今天石淑秀没笑,脸绷着。
燕文正倒是没有吝惜笑声,笑后说:“你妈是说省了灯不净剩油?有道理,有道理。”
石淑秀这才缓和了一点面容:“这不守着冬儿,不准胡派歪,把你的真实想法亮一亮!再信口雌黄我真不管了。”
“那我先问冬儿,你还真的想演那部戏吗?”燕文正正经了。
燕凡点点头。他偷瞅母亲一眼,她又恢复了严肃。
“我想再让你演这部戏是真的,我想让你妈暂时替你成为天地公司的总裁也不假,这不也是你的意愿吗?只有剥夺你的股份那是气话。虎毒还不食子呢,还不说我们燕家人有血有肉有情有意了。”燕文正终于吐出实情。
“你这一期身格大有好转,不急着交班我理解,但不能放任冬儿再去胡闹。应该把冬儿摁在你身边,让他学习,让他锻炼,让他经历风雨。我乃一女流之辈不堪大用,甭在我身上打主意。”石淑秀转过身来。
“体格好转我知道,但我不想再劳心,还想多活两年争取抱孙子。班,待我七十岁生日就交接,我主意已定,你俩勿需再言。”燕文正摇摇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