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杀个死,救人救到底,我能走吗?”汪玉说道。
“即便你真走了,任何人也挑不出你的毛病。你是在尽着人生道德的纯粹义务,出钱出力,风格高尚。”女患者丈夫从内心赞美。
“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几千年的历史文明,都快被现代人的自我价值观颠覆了。”汪玉倒了一杯开水,端过来放在床边橱上。
“大嫂,你辛苦了。”燕凡第二次问候,十天前问过一次。他想出院,尽量给汪玉减轻负担。如果出了院,那住哪里?我没有亲人吗?有亲人为什么不来关心我而累及这位大嫂?
“没什么辛苦的,你安心养病好了,先别思三想四的加重思想负担。”汪玉安慰说。
“谢大嫂救命之恩,我怎么报答您啊。”燕凡记不清,这句话他已重复了几次。
“你把身体养好了,再出去打工,挣钱还这位大嫂就很好了。欠钱债可以还清,可人情债你一辈子都没法还清。你,认个姐姐吧。”女患者丈夫为燕凡出着减轻人情债的主意。
“姐姐,我认你姐姐。目前,我只有姐姐你这一位亲人。等我基本痊愈再下床补上认姐姐的跪拜礼。”燕凡用右手二指裂了裂碍于说话的纱布,眼里洋溢着感激的目光。
“好了,傻兄弟,养好伤再说吧。”从汪玉的话里也听出认下了这个弟弟,流露出了没有亲情的亲情。
“姐,我很想出院,但出院后又无家可归。现在有了姐,可以暂住姐家,以减轻您的经济负担,好吗?”燕凡殷切的目神。
“我不是百万富人,但目前还承担得起你的医疗费用。你只要安心养好身子,就是对我很好的回报,打不打工,还不还钱都无所谓。该出院时,医院会通知的,姐再接你出院。住会我再去问问专家,能不能治好你的失忆症,免得你不仅遭受**的痛苦,还得忍受失忆的折磨。”汪玉成了姐姐,多了一份责任。本想治好身体之伤便完成了救人为乐的目标的她,临时又决定给弟弟治疗失忆症。
燕凡也希望恢复记忆,便说道:“谢谢姐姐。”
“谢字先别出口,等治好了再说吧。”汪玉起身离去。
汪玉咨询去了,这边两个女患者的丈夫与燕凡闲聊起来。虽然燕凡失忆,但根据他对事物的建解都有独到的目光,决不是一般的普通百姓。几人正闲聊着,汪玉领一位老医生走过来。
来者是乔副院长与燕凡共同的义父冯专家。在燕凡被抢救时,他曾在场。虽然是天地惠民医院的名誉院长,但他有近三分之二的时间不在院内,被各地请去做学术交流和特大重病诊治。进了病房,他径直走向燕凡。
燕凡虽已不认得义父,但知道是一位专家,忙用右手拍床让座。
冯专家坐在床边凳上,仔细听着汪玉的介绍。随后说:“不仅在中国,即便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没有治疗失忆症的特效药。只能对脑组织加强营养,服尿蛋白水解物等措施。失忆症分两大类,即心因性和解离性。这两大类又分若干种。象这位先生,是最严重的那一种,不能说不能治愈,要治愈有难度,很大的难度。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