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闭了右边的车门,转过来敞开左门进车打火,车徐徐而行:“说生不生,说熟不熟,故而陌生的熟人,爸到了就会知道。”金秋渐渐地加速,直奔出租房。
车,停在明业小区楼下。金秋搀扶着燕文正上了二楼。在202门前,金秋把钥匙递给燕文正:“你先进去,我去买点吃的东西,一会回来。”
燕文正接过钥匙,看着金秋的身影在转过去的楼道里消失,才慢慢地打开了202房间的防盗门。
房间里没人,不是有位陌生的熟人吗?燕文正走过来刚要坐下,厨房那边传来走路声。顺声音望去,一位穿着不俗的贵妇人端着上摆茶壶茶碗湿漉漉的茶盘迎面走来。
贵妇人以为是金秋回来,猛抬头见是一位白发稀少的老人站在那里。啊,是他,在他依稀可见的与昔日眼神相似的目光里,判定这就是燕文正,这就是让她梦寐萦怀的燕文正,竟这般老态龙钟!手中茶盘失落,壶碗在同归于尽中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贵妇人抬头,燕文正看清了她的脸。熟悉,陌生,时而在梦中相遇的知己虽然有些发福,却还保持着昔日的风韵光彩。仔细一看,额头,眼角的皱纹虽然细小,但也清晰可见。
“文正!”“乔乔!”二人几乎同时呼出对方的名字。同时往前冲了几步,相距一米时又同时停步,又同时流下了痛苦、甜蜜的热泪。就这样对视着,僵持着,僵持着。
许久,两人的情感渐被趋于控制,好似完全酒醉后又恢复了理智。都想为对方擦去那晶莹的泪水,但都没有实施,只是各自擦去表示内心世界的晶莹液体,几乎同时伸出双手。虽然久不谋面,但还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地紧紧握在一起。
“乔乔啊乔乔,天知道你的心有多么狠!四十年了,你快把我折磨死了。你过得还好吗?”说着,燕文正的眼又湿润了。
“我很好,你呢?”金乔乔为陪衬燕文正?眼也开始湿润。
“我能好得了吗?你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我。以前,我拼命的工作,想让繁重的工作压力把你对我的影响挤压到最轻的程度。适得其反,当工作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有你在身边那是多么好啊。我结过一次婚,前妻为我生下三女一子,不幸生下儿子后竟抛夫离女舍子而去,也不知去了哪里。我未再婚,现在名意上的妻子,虽然从身材到容貌都出类拔萃,而且智力情商足以让我放心的把总裁重担推给了她,但她终究不是你。我现在到了幕后,在有生之年终于获得了自由。但我唯一的心愿是浪迹天涯寻找你。即便找不到你,那也是老天的安排,命该如此了。但我不但有一个好儿子,而且令我骄傲的是还有一个好儿媳,是她的安排了了我人生的唯一心愿。”燕文正有些感慨。
“你的儿媳?秋儿吗?”金乔乔两眼不平衡,只有左眼滚下一颗泪珠。她没擦,舍不得离开了四十年的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