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车从医院出来,时间只是上午十时多一点。本计划下午找侯波谈,因为时间允许,在医院给吴春拍完片后石淑秀联系了一下侯波,侯波因为昨天的事闹心没有上班,正好燕青也在家,于是三辆车奔向侯家。
待遇一样,不过给石淑秀拉车门的是燕青。她没有什么负罪感,昨天行动她不知情,因为侯波压根没有告诉她。虽然晚上侯波详细叙说了白天的失败,但燕青认为她两口子的罪过不明显,并没有自我暴露。本来,侯波劝燕青收手,因为三番五次的失败已经动摇了他的信心。
经过几次较量,侯波认清了自已的智力与势力被燕凡完全压制,根本没有半丝胜算。如其在阴暗处挣扎,还不如在光明大道上示弱,人生路走一步算一步,即便两口子全被免职,只要不搞阴谋诡计也不可能被扫地除门,一定还会安排个高薪低职的差事。
而燕青则不然,她一心想控制整个燕氏的经济命脉和生杀大权。新社会男女平等,我凭什么就登不上燕氏的权力顶峰?你燕凡凭什么就是燕氏总裁的既定继承人!侯波说不过燕青,最后只好屈从了燕青的安排,一切由燕青对答,他应承了在石淑秀到来后保持沉默。
虽然燕青也答应了侯波要求的见风使舵,但她压根儿不想悔悟。她并不认为石淑秀是来兴师问罪而决定她两口子的命运,只理解成是一般亲情走访,竟忽视了昨天侯波的所做所为。见石淑秀下车,忙前来搀扶。
石淑秀走下车摘了太阳镜,故做傲慢的往里走,惟独侯波压后。
客厅里,石淑秀坐了上首,各人也都找好了自己的位置,金秋刚在石淑秀身边坐下,看见茶几上的茶水说道:“都说工作多么多么忙,两位老总还有闲情逸致在家喝茶,好清静好自在的生活啊。”
“金总裁不是批评我俩忙里偷闲吧?”燕青笑了笑说:“接到总裁妈的电话,不管多么忙,也得在家敬候啊,否则不是大不敬吗?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我打电话已是十点多了,十点以前你就知道我们要来吗?好灵的预感,用在工作上会大见效益的。”石淑秀一脸不高兴,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侯波刚要解释,见了燕青的眼神便没参言。
“不是预感,妈听我解释。侯波起床后偶觉不适,我留下照顾他,但单位里我们去过电话安排好了,不会贻误工作,这请两位放心。侯波基本稳定以后,我俩刚要去单位,就接了妈的电话,就敬候在家中。”燕青辩答。
“侯总哪里不舒服?去医院看看吧,不能总顾工作。身体,是干好工作的本钱。刚才,我只是羡慕你俩的恩爱。”金秋变着法儿套侯波出语。
“老毛病,有点头晕。结婚十余年了,不说是夫妻恩爱,但也没有剧烈冲突,只是在平凡中安然面对吧。但愿你与冬弟火火热热的秀秀恩爱,给年轻人做个榜样,千万不要劳燕分飞。”燕青知道金秋与燕凡已站在危险的分离线上,便拿话激她,单剩继母就好对付了。
“我与三波沟通沟通吧。昨天,你在饮料里掺了什么?”石淑秀不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以来个突然袭击的效果。
“妈,可能昨天的食物有问题。侯波一直到今天还有感觉,刚刚好了没多久。我俩问过池妈,她也有类似感觉,不过轻一点,或许她吃得少一点才没有这么严重。”早有预测,燕青对这些问号不难回答。
“可昨天三波不是在大军处吗?好好的,不像头晕啊!这不奇怪了?在这里人晕,到了大军处就好了?可我却仍然不醒人事。”石淑秀听出了破绽,急忙追问:“三波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侯波欲言又止,他想起了燕青的责令。
“妈,你宁肯相信女婿不相信女儿吗?昨天,你把侯波吓得够呛。他虽然头昏脑涨,但还是坚持着电话告诉了我,是我让他打电话告诉了大姐。燕家她为大姐,征求她的意见没错。是大姐坚持要把你接到她家,侯波才取消了送您去医院的念头。妈在昏迷不醒中,侯波再有病也得陪伴左右才对。”燕青庆幸着自己早料到了这些问号,自以为回答的天衣无缝。
“应该先告诉你爸,那是必须的。”石淑秀表示异议。
“我考虑过。爸的身体虽然现在很好,但那是表面现象,其实内心非常虚弱。所以,我怕爸经受不住打击故没通知他。”燕青的话有情有理。
石淑秀对燕青抢答了侯波所答的问号有些厌烦,于是转面金秋:“秋儿,我腮上的青还能不能看见?”
“清晰可见。”金秋轻轻用手摸了摸石淑秀的左腮。
“是吗?”石淑秀又转面燕青:“看见了吗?知道我的腮怎么青的吗?”
“妈,我真知道。侯波说您当时昏迷的一刹那,吃饭时从沙发椅上在地下撞的。侯波扶起您才给大姐打的电话。”燕青这次不是虚构,是侯波为掩盖真相告诉她的,但所说并非事实。
侯波心里火烧火燎,他知道他两口子已在燕氏高层中彻底失去信任。他偷眼看一下石淑秀那严肃且带有杀气的面容,联想到她戴着太阳镜下车时足以诱惑世界上所有男人的那高贵富有传奇美媚的傲慢神态,这哪里是同一个人。怕什么,手里有你的无衣照,料你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心放了,侯波又往歪处想:这五十一岁的老太婆怎么看上去比坐在她身边的金秋还要楚楚动人?衣服比这几个年轻女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