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医师走过来:“义父,义母回家团圆是喜事呀,为何不高兴?”
“久别重逢又永别,谁能忍住伤心泪!”燕文正还是痛哭悲凄。
“义父,你听我说。以我的观察,你不是胰腺癌,很可能真的是胰腺炎。两者的症状差不多。吐血,很可能是胆囊有点问题或气血攻心,吐出血来就康复了。我有另一位义父是内科全能专家,特别擅长消化内科的诊断。明天他去南方讲课,一早路过这里。我请求他多待一个小时借助这里的仪器复查一下,你不要悲观,我相信我的日常观查。你明日早起准备好,从现在起就不要吃东西和不要喝水,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义父没那病得请客,等专家回来路经这里时。”乔医师安慰说。
这时,徐英兰在三季妹的搀扶下又走进来坐在病床上,情绪稍有稳定。
“冬儿不认你,你是咎由自取。他十岁时,你为什么不回家!”燕文正开始责备:“你失踪后,家里炸开了锅,谁知你何故又躲到了哪里!”
“我被他们掠到了南方,那个流窜团伙有六个人,居无定所,还专门有人看押我。当时我产生了死的念头,但死都死不成,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在那样的生活环境里勉强生存了九年多,才在他们的内讧中逃了出来。一路餐风露宿讨乞着回到安津。我没脸回燕家,只在安津附近讨乞,并暗中到过燕家的每一家企业,打听燕家的每一件事。三个女儿嫁人我到过现场,冬儿结婚我也在现场。
那天那么多人,但我无论在哪里都不挨挤。因为他们都嫌我脏,我还吃了冬儿的喜糖。喜糖,伴着我流进嘴里的泪水,别具一番甜味。那时,我甚至嫉妒秀妹坐地那个位置,同时心内也十分感恩秀妹坐在那个位置。我本打算暗暗旁观着、祝福着燕家,不来搅扰燕家的平静。
但,今天儿女们都奔医院而来,我料是文正病重,便到燕墅打听。金妹认出了我,并说了实情,还领我来了这里。昨晚我做了一个梦,说文正气血攻心,只要捶出那口鲜血便可病愈。”徐英兰十几年的不幸遭遇,二分钟便倾倒出来。
在座人无不倾情落泪。石淑秀走过来,拉着徐英兰的手:“徐姐,文正在这儿,现在我把文正交给你,恢复我保姆石妈的身份,拜托了。”
“不,秀妹,我不来抢文正,他还是你的。”徐英兰睿智大度,摇摇头。
“英兰,你错了。”文正不再像一个病人。
徐英兰诧异。
石淑秀微笑。
“淑秀确是保姆。我没有与她登记结婚与同房。当时,社交的需要,才与她协商让她扮成女主人,并给她股份,却误了她的青春。我给她找了一个丈夫,是个硅胶人。但,不能否认淑秀对燕家的忠诚和做出的牺牲。淑秀,谢谢你,我代表整个燕家谢谢你。”燕文正公开了事实真相。
“那,秀妹委屈你了。”徐英兰诚恳地说。
“淑秀,耽搁你这么多年,真对不起。我会兑现给你股份的诺言。你虽年逾五十,看上去也就不满三十岁的样子,相貌年龄相差一半还多。从现在起你恢复自由了。”燕文正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