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猜出了陈昊天的心理,忽然觉得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多么坏的人。他只是先入为主的给我下了一个定义,认为像我这种代孕的女生应该都不会是什么好货色,结果看到床单的血,才知道自己先前冤枉了我。
所以他才会回来找我。
我跟着陈昊天回来的时候,是佩姨给开的门,她见到我的那瞬间,嘴巴张的都可以塞鸡蛋了。我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直接哈着腰低着头走了进来。
陈昊天叫我去房间等他,我一听心脏瞬间又跳到了嗓子口。我抬头惊恐地望着他,毕竟之前他对我施过暴,所以听到“房间”这个字眼自然会觉得有些不适。
陈昊天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先是神情一滞,而后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叔不会了!”
他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只不过进来的时候给了我一张支票。我看了一下,是三十万。
我指了指支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这是你应得的!”
我不知道他嘴里所说的应得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他睡了我?还是因为我帮他成功得气到了他的夫人,但总而言之,他甩钱给我的那瞬间,让我有一种物物交换的感觉。
我不吭声,只是呆坐在那里,谈不上心里难受,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
他以为我是嫌钱不够,吧嗒了下嘴巴,缓缓道:“你要觉得这补偿不够,我可以再多开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傲气,我知道他并不是刻意地想表达什么,只是像他这种人,习惯了用钱来摆平事情,当然在他们眼里,这世上,也没有不能用钱来摆明的事。
我苦苦地扯了扯嘴角,然后伸手把支票还给了他,我说:“陈先生你是不是太抬举我了,一次换三十万?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话很酸,也带刺,他不是听不出来,他知道我在讽刺他,也知道我在生气,只是他认为这就是他能给的解决办法!
他没有伸手去接支票,只是任由我握着它悬着半空中,他冷冷地瞟了它一眼,对于我的忤逆有些不悦,他问我:“那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我收回手,把支票往床上一扔,我就是见不得他用这种态度对我,那种感觉就好像我是商品,被顾客弄坏了赔点钱就能换回新的似得!
我吸了口气,嗓子口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辣的疼。
我说“你不用给我钱,我什么都没给你,你也什么都没欠我的,你不用给,我也不会收!”
“你别这样!”他知道我在犟脾气,想了想,也猜到是伤着我自尊了,他看了我一眼,神色微变,然后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去把支票捡了起来。
他强行拉过我的手,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然后把支票塞在我手里,他说:“你拿着,别再扔,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补偿!”
“补偿?陈先生,你告诉我,你要补偿我什么?是因为骂我?还是因为你睡了我?如果因为你睡了我,那么我不需要,我认栽,只是求你,别搞得一副我在用身子和你换钱似得!”
他劝我不动,肯定火了,他这点年纪的人本来就不太喜欢折腾,他使劲的扯着我胳膊,最后无奈地把支票从我衣领里塞了进去,他说:“你他妈能不撒泼吗?老子睡了这么小的,觉得自己在造孽,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