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的泪水一下子从眼眶掉出,捂着嘴点了点头。
她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声音里的哭腔出卖了她。
“靖夫人,您约臣妾在这里说有关于我妹妹祁亦彤的事情?”
一见来人,祁亦鑫立刻有些激动了。
她与三妹不过两年没间,十几日前她收到三妹的信,信里说是她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总是吃不下去饭,爹爹以为她是为情抑郁,已经对她失望之极,几天没有去她院子里看她。
大夫也查不出病因。
她能从那字里行间读出三妹的恐慌和无助,看完之后她不顾自己身怀六甲之身,带着丫鬟仆人快马加鞭的往家里赶,可昨日到了家里看到的确实大门上的白绫。
她不敢简直不敢相信,询问了三妹院子里的仆人,都说是自从五皇子拒婚之后,三小姐开始不吃不喝,吃了也会吐,三月不到就没了人形。
她不敢相信,不顾父亲姨娘阻拦她身怀有孕避讳这些,非要下人打开棺材查看一番。
看到棺材里那瘦的脱形的三妹,她也不得不信了,哭着说她傻。
正当她接受三妹是自己不吃不喝饿死之时,院里竟有小厮送来口信,说是一个瘦小的男人带话,说是宸王府的靖夫人要见她,关于她三妹祁亦彤的。
一句话,将她刚沉下去的心情,再次提了上来,再重新查看三妹写给她的信里,满满都是求生欲,一点都不像是为情寻死之人。
靖雯平静了情绪,看了眼四周,将佳雪支开,让她去远点看着四周,若有人来便来禀报。
祁亦鑫见她见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支开,便知道是她不想让人知晓。
便也对着自己的丫鬟摆手,让她去远点站着。
一时之间,整个巷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
靖雯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就听她说道:“祁家大小姐,其实妾身也不确定三小姐是不是被人陷害致死的,但她死的实在离奇,市面上传闻她是因为被五皇子拒之门外,之后伤心过度才不吃不喝的,可据妾身所知三小姐并没有因为拒婚这事太过伤心,之后更没有不吃饭这一说,只不过那时候开始饭量减少,并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吃不下,再过些时日就是真的一点水米吃不进去了,就算是她强迫自己吃下去,也会吐出来。”
说道这里,靖雯语气有些低沉,一想到那段日子,她就觉得恐怖至极,甚至一想到那时,胃里就不由自主的反胃。
她一只手不由自主的给自己顺了顺胸口,这是她之前经常做的动作。
祁亦鑫没有说话,黑暗中,她看不清她的脸,但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恐惧。
她可从来不知道自己三妹跟这宸王府的小妾有走动。
可她这说的大多话却都是三妹在信里提到的。
甚至这靖夫人说的比三妹信里更清楚。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三妹写给她的信被人看去,可想想她自从拿到手里就再也没有离过身,这靖夫人......
她对眼前这人只能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靖雯也看出了大姐对自己的不信任,说实话,若是半路有人跟她这么说,她也是不信的,可她现在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
不说这京城最忌讳邪物,这深更半夜的,自己若是告诉她自己就是祁亦彤,她死后莫名其妙进入这身子,先不说大姐会不会信,就说一会把人给吓出好歹来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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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姐这身子,还怀着孩子里,她摇了摇唇,告诉自己,更不能说了。
“靖夫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祁亦鑫问道。
“若说这是前段时间妾身生病时,做梦梦到的,大小姐可信?”
祁亦鑫没说话,这话哄三岁小孩子呢。
见她沉默,靖雯叹了口气:“想必今日三小姐已经入土为安,妾身只是想把我看到的告诉您,您是三小姐的亲姐,想必会帮她查出原因,可如今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您身怀有孕,还是别管这些事情了。”
这话并不是激将法,而是她心中真实的想法,如今她又活了过来,这事还是由她自己一点点的查算了,原本她想着自己如整日待在宸王府里出不来,自己生前又给大姐写了信,以她对大姐的了解,她肯定会回来。
可如今看来确实回来了,可看她那挺着大肚,靖雯突然觉得心里没那么委屈了。
她只想大姐好好的。
“臣妾三妹的事情既然有疑问,臣妾自然不会袖手旁边,倒是靖夫人,您与三妹非亲非故的,为何会冒着被王府发现的危险出来跟我说这些。”
“看到梦里年幼的她无依无靠,整日惶恐不安的模样,心生怜悯。”靖雯哀伤的回答,语气里像是真的可怜祁亦彤,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可怜自己。
那种惶恐不安,不知道依靠谁,又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的心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臣妾在此谢过靖夫人,虽说您说的臣妾并不能全信,但也不会不信,毕竟这种毫无根据额事情,还真不好拿出证据来。”
靖雯勉强一笑:“你说的对,但妾身能知道她那段时间发生的所有细节,您若是想知道,那有时间就会妾身府上坐坐吧,今日太晚了,大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你这身子,不能太过操劳。”
说完她伸出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那挺起的肚子,问了句:“几个月了?”
祁亦鑫一说起自己的肚子,面上露出慈爱的笑,那种笑意也只有当了母亲的人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