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靖雯便跟着病王爷上了马车,回了王府。
回到院子,靖雯就唤来青竹让她准备热水,她想净身。
将昨晚暖干的衣服脱了下来,正当等热水,她卸头饰之时。
就听外面青竹声音脆脆的喊道;“明欢,这水稍微凉了些,再打来一些热水吧。”
她这话将靖雯正摘头饰的手一顿。
明欢?这名字可不就是昨晚那个九皇子说的名字?
靖雯记得他问的是他派给自己的明欢是不是被自己调去做了粗使丫鬟。
难道说刚才青竹喊得就是被之前的靖雯调去做粗使丫鬟的明欢?
当她起身想要开门时,正好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青竹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靖夫人,热水准备好了,您可要入浴?”
靖雯伸头看了看青竹身后一个提着大木桶背对着她朝厨房走的女子,她一身麻布,下等丫鬟装扮,身材高挑,身形纤细,这人就是明欢?
不过不等她在仔细看,青竹就走了进来,将门关上,有些着急的道:“我的夫人诶,你怎么穿了身xiè_yī就去开了房门,若让外人看到,一些嘴碎的,定又要说些什么的。”
这么一说,靖雯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竟急着看那个叫明欢的,忘了自己刚才先将那外衣脱了。
面上一红,退回了梳妆台前,将簪子全部卸下,从旁边的侧门进了偏室沐浴。
沐浴过后,靖雯换了身xiè_yī偶在梳妆台由青竹给她擦湿发。
铜镜中,女子面容洁净,五官精致,那些杏仁眼在灯光的照衬下熠熠生辉。
她双手相互揉搓,正在往手上涂抹药霜,保持肌肤鲜嫩白皙。
心中藏着事情,做事也就没那么仔细。
低着头装作无意的问身后的丫鬟:“青竹,刚才那粗使丫头名叫明欢?”
身后丫鬟的动作不减,继续帮她那棉布吸水。
“是啊,夫人,您忘了,当初是您将她打发去做粗使丫头的呀。”
靖雯眉头紧蹙,双手揉着太阳穴:“自从病了一场,如今这脑子也开始犯糊涂了,当初,我为何将她打发出去的?”
她装作忘记的问道。
青竹不疑有他,回想了一下,说道:“那日,夫人您说心中郁结,想要出去走走,就在庭院的小亭子里吃茶,明欢这丫头也是刚进府不久,您看着顺眼,就带在了身边,可毕竟是刚进府不久,做事有些粗鄙,斟茶时一不小心烫到了夫人,你就打发她去做了粗使丫头”
靖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没在说话。
将湿发擦干,靖雯换了身衣裳,坐在窗边刚翻阅了两页书本,就听外面有人说话。
靖雯侧头看去,是个穿着青色纹裙的女子,梳着双挂鬓,面容清秀,嘴角挂笑,正于青竹说笑。
眨眼睛,青竹便进了室内,走进行了个拘礼说道:“夫人,王爷请你去用午膳。”
靖雯不解,这两日自从她醒来的吃食都是有院子里的小厨房做的,今日怎么会让她去王爷园中用膳?
不过想想也是,府里的小妾身份比丫鬟高不到哪去,怎能私自开小厨房。
想必是她前些日子大病一场,为了煮药才将小厨房开了。
如今病好了,可不就要去侍候王爷了。
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对青竹说道:“走吧。”
出了昭玉院,靖雯的脚步渐缓,看着眼前这偌大的庭院,犯了愁,这...去哪里用膳哪。
微微侧头对青竹说道:“青竹,你上前来扶着我点,莫不是昨夜下雨被冷风吹着了,身子有些发软。”
青竹听到这话,赶紧上前,搀扶住她。
“夫人可觉得头痛?您大病初愈,身子还虚着呢,等会回院了,我就让秀玉在煎一些驱寒的药。”
靖雯摆手只是无碍。
她将手搭在青竹手上,由青竹带路,总算是到了偏堂。
饭桌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年岁偏大一些的嬷嬷正在门口站在,看到靖雯过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她进了偏堂里,眼看着她还没站定,那些下人将饭菜端了上来。
旁边放了两盆清水和棉布。
她走上前,将手清洗干净。
附立一旁,等着那位病王爷的到来。
不过一刻钟时间,最后一道菜上桌,殷明宸也赶着点迈步走了进来。
想必他回到府里也净了身,此时换了一身靛蓝色的长衫,袖口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长发束起,虽说面容还有些苍白,但多了丝英气,少了昨日那弱柳扶风的病气。
今日这模样,倒像是睡了一觉,精神了不少。
她忙走上前去,轻施一礼:“王爷。”
殷明宸只是摆了下手,示意她起身。
转而坐在了主座上。
诺大的王府,也不过只有他一个主子罢了。
靖雯立在他一旁,将丫鬟端来的木桶里打湿了面巾给递给殷明宸净手。
净过手后,靖雯有些犯难。
在祁家没有这么大的规矩,也只见过李嬷嬷给祖母布菜。
许久,见她一直立在一旁不动,殷明宸蹙眉,转头看她。
靖雯被他这目光看的一震,一只手拿起公筷,一只手遮着袖子。
看着桌子上的菜,离了最近的夹进了他碗里。
殷明宸看她这笨拙的动作,蹙了眉头。
怎么病了一场,不但性子变了,就连手脚都变笨了。
他摆了摆手:“你也坐下吃吧。”
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