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笑了笑,赞了一句:“杜先生真会玩。”
杜靖珩浑不在意,“图个乐子。”
服务生下巴指了指他身后的沙发,表现得非常有礼貌,“杜先生请坐。”
随即迅速从后腰又掏出一把手枪,手腕翻转,结出了个漂亮的枪花,冷峻的枪口正指向准备伺机而动的赫云琅。
“赫先生,别着急啊!”
赫云琅起身的动作顿住,索性大剌剌坐了回去,目光在枪口上凝住半秒,转而低垂下眼帘问他:“你想要什么?”
“赫先生爽快,”服务生嘿嘿笑了,“不是我想要什么,我今天来,是想替我们老板给您传个话,赫先生拿了我们老板的东西,老板很生气,但老板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你把东西亲自拿给他,并且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否则,”他故意顿了顿,才继续道,“恐吓信和炸弹可就不单单是字面意思了。”
杜靖珩眉峰微挑,倒是没什么实质上的行动,只拿余光去看赫云琅。
赫云琅脸上表情匮乏,看不出什么。
他不说话,服务生就只好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来传个话,赫先生心里要是有埋怨,可别落到我头上。实在是因为太常规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怕是一进门就被制住,所以才用了这样不得已的办法。我也是给人办事的,办不成老板那也不好交代不是?”
“谦虚了,”赫云琅说,“你可不止有三脚猫。”
服务生低声笑了下,手里的枪依旧稳稳地指着两人,慢慢后退到门口,临走前还不忘对赫云琅说:“对了赫先生,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小费,车钥匙我给您放到前台董小妞那了,你知道的,她一直是你的铁杆粉丝!”
“哦还有,”他视线转到杜靖珩的脸上,“杜先生,刚才得罪了。coy也玩枪吗?我不是很了解,希望下次杜先生再玩的时候可以叫上我一起参观参观。”
“好说,好说。”
门重新合上,拿枪的人堂而皇之地走了。
杜靖珩抚着心口,表情夸张,“吓死爹了。”
赫云琅忍无可忍骂他,“叫你平时少碰女人,现在遇上事两条腿软的连他妈劲儿都使不上,废物!”
“我就今天出门没带保镖。”杜靖珩道,“对了,你拿了那什么老板的什么东西?”
赫云琅沉默几秒,告诉他:“三年前我得到一些线索,开始查他们,查当年那件事……偶然的机会吧,去年我拿到了他们的一份名单,虽然不全,但也足够撼动他们的根基了。”
为了拿到这东西,他折损无数,至今想起那些人惨死在面前的样子,仍忍不住浑身发冷。
“名单现在还在你手里攥着?”
赫云琅点头,“我想过把这东西交给洛队那边处理,但那上面的人都过于重要,我不确定什么人才是可信的,毕竟当年那件事就是……”顿了顿,他续道,“所以我没声张,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但我不知道那群人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说他们沉寂多年终于现在开始有所动行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冲着这份名单来的?”
赫云琅颔首,“没错。”
杜靖珩心下瞬间了然,“难怪你会突然提出离婚。”
赫云琅没搭话,而是对他说:“抱歉,这件事对你也有所隐瞒。”
杜靖珩倒没怎么在意,告诉他:“你做得对,不要随随便便就相信别人,我也不例外。”
赫云琅不置可否,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
“走吧,这次应该不会有人在外头等着了。”
杜靖珩应了一声,“不急,我刚才给保镖发了消息,他们在来的路上了。”
“……你挺惜命啊。”
“没办法,像我这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男子汉,当然要事事都得慎重些。”
赫云琅难得沉默,半晌后叹息道:“当年……”
“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那点破事就别再说了。”杜靖珩视线落在别处,语气里全是满不在乎。
赫云琅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
说不在意的人,表现出来的却全是刻意。
“对了,”杜靖珩想起什么,“今天来的人,在这里怎么说也干了有个两三年了,要不把沈老板叫过来问问来路?”
“他既然进得来,背景就一定是干净的,否则沈昭也不会看走眼把人招进来。”
“还是问问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赫云琅顿了顿,给沈昭打了个简短的电话。
没过几分钟,包房门被打开,带着一身寒气的沈昭走了进来。
一改在佟温柔面前的轻薄相,此刻他周身都散发出“我很生气”的气息,脸色沉沉的。
“我这出内贼了?”
“不算内贼,”赫云琅瞥了他一眼,“人家本来也不是你的人。”
沈昭坐了下去,没搭他的话,而是转去慰问了一下刚才受到惊吓的人,“老杜你不行了?”
“你不举了。”杜靖珩硬邦邦回道。
沈昭笑出了声。
赫云琅不愿意参与他们两个的打情骂俏,出声问道:“这人你怎么招进来的?”
沈昭回忆一番,有些纠结地皱起眉头,“我每天事情那么多,还真记不起这么一号人了,不过你说他在这做了两三年……那这人,好像不是我弄进来的。”
赫云琅眉心微挑,“不是你还有谁?”
“我前几年有段时间不太管这间会所的事,就挂个名,”沈昭边想边说,“老爷子都交给我三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