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错的很离谱,你已经死了,可是你不愿离去,避开鬼差与顾文相见,并让她看到你,你陪着她三年,让她依赖你,信赖你,舍不得你,于是你利用她,再帮你找了一个适合的身体,重新的活了下来,重新的再站在手术台上,你没错吗?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人鬼殊途,做为一个大夫,一个受了高等教育这么多年的大夫,您不会不知道吧?”飞儿一边说,一边冷笑着,走到段朋的面前,看着他,眼神无比的冷。
白冥淡淡的开口,声音很平静,但却也很阴冷:“段朋,你当了鬼魂三年,不会不知道,植物人是个什么状态,你就是在杀人,在剥夺江杨重新活过来的机会。”
段朋闭着眼睛,用力的抿着嘴,猛的再睁开眼睛:“我错了……对不起……”
石逸此时已经将收魂袋打开,对着段朋扬了下头:“自己进去吧,别再让我们动手了。”
段朋点了下头:“能让我再与顾文说句话吗?”
飞儿点头,走过去,将顾文转了个方面,让两人面对面站着,此时的顾文已经是泪流满面,眼中全是不舍和痛苦。
“文文,对不起,我不应该教唆你用这个方法让我续命,是我太自私了,我是真的不放心你,平日里,你只顾工作,对于人际关系处理的不好,以后改改吧,对大家都微笑,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你的技术现在已经很高了,但也不要放松进步,我走了,你保重……”段朋尽量保证声音平和,可是声音里的颤音还是听得很清楚。
顾文只能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瞪着通红的眼睛,不停的眨着,她不要段朋离开,她舍不得,不可以,这些人怎么这样,为什么就不能让段朋留下来陪着她呢,为什么!她恨,她恨这些人!
飞儿淡然的看了顾文一眼:“收起你的怨恨,为了本就不应该的留恋,害了一个年轻的生命,你们枉称医者。”
段朋叹了口气,身体轻轻的钻进了收魂袋,这时门口响起了120的警笛声,石逸系好收魂袋,走过去,将江杨身上的符纸全部拿了下来,这时江杨的身体瘫倒了下来,白冥和石逸用力的扶着,轻轻的将他放在了地上。
飞儿也走过去,将顾文拉进了一边的厨房里,江母去开门,医护人员将江杨抬上了救护车,白冥和石逸对江母和江父点了下头,两人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待所有人都走后,飞儿将顾文再拉了出来,然后扶她坐在沙发上,三人分三个方向坐在那里,将她困在中间。
飞儿伸手将顾文额头上的符纸拿了下来,顾文马上大叫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有什么资格……把段朋还给我……”
顾文想冲过去抓飞儿的脸,可是她发现,自己除了可以说话外,却还是动不了,她怨恨的瞪着三人,眼睛越来越红。
“做错了事,就得认,你多大了,怎么可以这么任性?你也算是个权威人士,这点道理不懂?为了让你们的私愿得到满足,就可以滥杀无辜?江杨才二十六岁,对你来说,他就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石逸皱眉看着顾文。
“那老段呢,他是个有为的大夫,技术好,救人无数,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为什么要让他死?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让他不走,想让他继续留下来,他留下来,比江杨要强一百陪……”顾文大吼着。
飞儿深呼了口气,对白冥摇了摇头,飞儿很少放弃的,可这次,她真的放弃了,像顾文这样的人,是无法说服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忘记,忘记她与段朋做过的事。
白冥也叹了口气,这种改变记忆的咒语他们是轻易不会用的,这本身就是违背规定的,不过今天这个情况,白冥没有反对。
石逸挑了下眉,将一张符纸放在杯里,再倒了一点白水进去,待到符纸化开后,端着手到顾文面前,掐开她的嘴,灌了进去。
待到顾文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是在自家的床上醒来的,她伸了下懒腰,看着阳光明媚的早上,再扭头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她不由的一笑:“早呀,老公,今天我有两台手术,估计应该可以早回来,那我们晚上见喽。”
说完她起身去洗漱了,她到医院时,就听到医护人员在讨论:“早,怎么了?”
顾文主动问,医护人员们都愣了愣,但还是说了:“江杨昨天晚上被送来了,好象是心脏骤停,不过昨天晚上抢救后,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顾文点了下头:“让他好好休息,这些人的手术归我了,他累了,你们也别太辛苦,明白了?”
大家都点头,看着微笑着走远的顾文,大家虽然都奇怪,顾文的改变,但也都扬起了嘴角。
抱胸站在走廊拐角的飞儿也扬起了嘴角,不由的挑眉走进了江杨的病房。
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江杨面色还可以,江父、江母感激的看着飞儿:“任小姐,谢谢你……”
“江阿姨,江叔叔,江杨的情况现在还挺好的,不过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估计得半个月左右,身体上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主要是内在,不过您们也不用担心,再有,顾文的记忆我们已经改动过了,她不会记得段朋上江杨身的事,也不会再记得段朋陪她三年的事,以后大家都好见面,也不尴尬,所以,你们懂得。”飞儿温和的对他们点头。
两人互看了一眼,马上点头:“懂,当然懂,谢谢你。”
飞儿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