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的手掌渐渐握紧,随着梁鸿手下愈发用力,苏钰呼吸一滞,挣扎几下,胸腔里闷的一阵胀痛,头脑也渐渐有些意识模糊了。
眼看着梁鸿眼里已经有了势在必得的杀意,感受到苏钰体力不支,渐渐放松了对她的防备之时,苏钰猛的抬手,抽住头上那支乌木的发簪,朝着梁鸿的后心,狠狠的刺去。
梁鸿与人争斗多年,突然间对方杀意大盛,不可能看不出来,猛然反应过来之后,一掌将苏钰打退几步,带着背上的伤口,退到了一旁。
木质的簪子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加之苏钰身受牵制,没能用尽全力,所以那乌木的簪子,只刺进了梁鸿后心寸许的深度,并未能伤及肺腑。
苏钰知晓梁鸿没有性命之忧,揉了揉被掐到酸疼的脖子,瞪了那梁鸿一眼,转身就要出去。
走到门口了,苏钰听到身背后的梁鸿似是非常疲累的咳了几声,然后声音沉沉的道:“方才,咱家些失礼了,见谅。”
苏钰不曾言语,仍旧往外走着,却听到屋内梁鸿又道:“你和他,到底是不一样的,虽然一双眼睛生的像了他,可是归根结底,你和我倒更像是一类人。”
苏钰心头有气,还是不说话,心里却不服,她和这阴晴不定的老太监,才不算是一类人。
屋里的梁鸿似是神思有些飘忽了,望着苏钰的背影,也不管不顾她理不理会,静静的道:“我们这种人,纵然机关算尽聪明一世,却始终都在被别人的感情,牵着鼻子走。”
听着梁鸿的酒话,苏钰仍旧有些不以为意,总想着我命由我,凭的什么能由了旁人。
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回了房间,未曾掌灯,苏钰刚想躺下,便听得窗棂外轻轻敲了几下响动,该是李粮来有什么事情同她商量。
起身打了个哈欠,苏钰将窗户打开,刚想问李粮有什么事情要说,便见那人堂而皇之,从门口进了屋里。
这人不是李粮!
苏钰猛然警惕几分,李粮虽然来时贼头贼脑,但是总会行动规矩,除了第一次,大多时候都是探在窗户上说句话,或者一封书信将事情解决了,决计不会这样毫无礼数的闯入。
听着进门时的声音,苏钰断定,这人也不是唐折,唐折往往进门之前,总是声音比人先到,脚步也稍稍活泛些许,不像眼下,沉稳淡定,霸气从容。
翻手为掌,苏钰内力暗结,待那人愈发靠近了,苏钰猛然纵身一跃,扑了过去,直击那人面门。
来人也是个高手,反应极其迅速,一抬手,轻描淡写之间破了苏钰的招式,又抽出空来,与苏钰在黑暗中过了那么几招。
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苏钰抽空闪出身来,随时做着着攻击的动作,朝着那进屋的黑影道:“你是什么人?”
影向前一步,踏入照进屋里,那片不算太明亮的月光处,面容沉稳,声音却带了几分喜悦与激动,点评道:“许久不见,钰儿连夫君都认不出了?”
苏钰抬头看看萧逸,面容淡然无波,闭上眼睛再睁开,一直沉默着,不见太多表情。
萧逸微微蹙眉,正在疑惑之时,却见苏钰伸出手,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直将自己疼的呲牙咧嘴,才看着萧逸,一双眼睛在有些昏暗的月光里,发出些灿烂的光来。
萧逸眉心舒展,低声笑了几声,然后几步靠近苏钰,将她拥在了怀里,紧紧的,垂眸贴着苏钰的耳畔,强迫问道:“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想我?”
苏钰的头抵在萧逸胸膛,听着他砰砰有力的心跳,连连点了几下头,心想着何止是想念,甚至于关于他的fēng_liú故事,她都在脑海里填补了无数种。
抬起头,苏钰朝着萧逸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突然之间,来到西川了?”
萧逸伸手将苏钰拥紧,“听闻魏念程派了人向西川要你,我便晚那使者一步,也到了西川。”
苏钰心头一暖,嘴上却吹嘘道:“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自然会想到办法的。”
“那只是其一。”萧逸怀抱着,揉了揉苏钰的头发,轻声道。
“那其二呢?”苏钰也十分好奇,萧逸来西川的另一个目的。
一个柔柔的吻落下眉间,然后带着他独有的气息,有些微凉的唇慢慢探索,由蜻蜓点吻的开始,变成肆意霸道的侵略,直至她被禁锢的有些喘不过气,辗转尝遍了那点红唇的每个角落,萧逸才慢慢作罢,带着些鼻音呢喃道:“其二,便是我有些想你。”
苏钰一听这甜言蜜语,在暗色里老脸一红,撑开胳膊推开萧逸道:“那个,那个,见也见了,亲也亲了 这是梁鸿的地方,你还是快走吧!”
萧逸不急不慌,反而一伸手将苏钰拦腰抱起,镇定道:“没关系,师兄醉深了。”
身体蓦然离地了,苏钰失了重心,慌忙间勾住了萧逸的脖子,一颗心没来由的,竟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噗通噗通的乱跳,脑子里止不住闪现的,就是在青云岭时,一个黄脸秀才的家里瞧见过的几篇春意盎然的图画。
越近,苏钰直勾勾的看着萧逸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双眸子隐在暗处看不真切,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带了些微微的急促。
苏钰暗暗咽下一口口水,若她此时说自己是个脸皮极薄思想纯洁的人,那当年立誓,要抢个貌美相公回寨子的豪言壮语,认识她的人都多多少少听过几句,若说她不羁世俗热情火辣,此时此刻头脑清醒,对于夫妻之间不可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