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这原本是王摩诘的经典之作《山居秋暝》,一来张凡正好会背,二来也是因为此诗恬静淡雅,老少皆宜,而且文采斐然。
在张凡的深情演绎下,犹如一张画卷徐徐展开于眼前,仿佛能够听见清泉流响、浣女嬉笑的声音。
张凡的话音刚落,一股浓郁的才气,犹如大漠孤烟,直冲碧霄,再次出现天现金字的异象。
一日之内,一人之口,竟然作出了两首“才动文曲,天现金字”的诗作,在场所有人无不轻吸了一口凉气,脸庞上笼罩着震撼的神色。
宋玉更是脸色惨白,默然不语,几乎就快把嘴唇给咬破了。
仰头望着天空中许久方才消散的斗大金字,孔子夫满脸的激动,喃喃地道:“天才!真是天才啊!”
他嘴里所谓的天才,自然是指站在他身旁不远的张凡了。
“老方,记下来了没有?”
眼见半空中的金字即将消散,孔子夫突然大声问道。
“记、记下来了!”
双手略微有些颤抖,方鸣州同样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震惊的目光忍不住扫视了张凡一眼。
若非亲眼所见,他又怎会相信,一个如此年轻的人,竟会拥有这般惊人的才华。
此诗看似简单平淡,但动静相宜,对仗极为工整,读之令人如闻音乐,仿佛置身画境。
迟疑了一下,方鸣州小心翼翼地问道:“院长大人,是要将这首诗编入我白马书院的冥想课本么?”
“当然!”孔子夫白眼一翻,似乎是在责备方鸣州此问多此一举,“记得多抄一份给老夫!”
方鸣州闻言苦笑,又问道:“院长大人,此诗应当编入什么等级?”
在白马书院中,按照才气的多寡,诗文被划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除了天级以外,其他等级又分为九品。
而如今,白马书院的藏经楼里,天级便只有半卷名为《太古诗经》的残本,地级诗文三篇,玄级三十七篇,黄级四百六十一篇。
谁知,孔子夫又是一翻白眼,“这还用说么?地级九品!”
“地级……九品?!”
方鸣州张大了嘴巴,手上一抖,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地看向孔子夫。
似乎看穿了方鸣州的心思,孔子夫拈须微笑,郑重其事地道:“地级九品,你没听错!”
此言一出,宋玉等人无不变了脸色。
这也就意味着,从今以后,白马书院除了那半卷残本以外,便是张凡的这首《山居秋暝》的等级最高了。
要知道,就算孔子夫当年所作的惊世名篇《曦梦赋》也不过地级五品而已。
地级九品……岂不是把院长大人自己的大作也给比下去了?!
宋玉急忙踏出半步,躬身道:“老师,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孔子夫反问道。
有些怨恨地瞥了张凡一眼,宋玉咬了咬牙,不服气地道:“此子固然有些才华,但年纪轻轻,其作又怎配地级九品,凌驾于老师你之上呢!”
“宋玉啊,老夫经常跟你说,文无第一,莫以年龄论才华,你为何总是听不进去呢?”
孔子夫轻轻地拍了一下宋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师,我……”
孔子夫摆了摆手,打断了宋玉刚到嘴边的话,“宋玉,老夫知道你性格高傲,但这位唐先生才华之高,确实是在你我之上,他的诗作,你一定要熟读冥想,对你必有裨益!”
“是!”
宋玉嘴上虽然如此说来,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是不以为然。
听得孔子夫续道:“不,熟读还不行,但凡我白马书院的学子,必须背诵下来,烂熟于心!”
“什么?”宋玉睁大了眼睛,“我、我也要背吗?”
“难道你不是我白马书院的学子吗?”
孔子夫一句反问,立即便让宋玉哑口无言了。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名声,可以说都是出自于白马书院。
或者说,是出自于孔子夫的提携和恩典。
若非孔子夫逢人便大力举荐宋玉这个得意门生,宋玉之名,又怎会扬显人前,并且在短短的半年内,迅速传遍整个无始城。
换而言之,只要他抛弃了白马书院的话,那势必将会再次一文不值。
可是,宋玉心里那个不服啊。
本公子可是白马书院四大才子之首,又岂能背诵唐伯虎这小子的诗作,这特么不是在打本公子的脸吗?
无奈的是,他心里虽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但师命难违,他又怎敢违逆孔子夫的话。
何况,张凡的诗作,才气之高,有目共睹,熟读冥想,对他的修为,也是大有裨益。
想到这里,宋玉的内心,终于多少有了些许安慰。
“就算你才华横溢又如何,最后还不给本公子做了嫁衣!”
眼角余光一瞥张凡,宋玉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孔老太师,等一等!”
便在此时,张凡突然开口说道。
“唐先生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么?”
话一出口,孔子夫这才发觉此事似乎确有欠妥之处,伸手一拍脑门,颇为自责地道,“老夫糊涂,尚未征询先生同意,便擅自使用贵作!”
说着,孔子夫转头对方鸣州道,“老方,立马取百万金币,赠于先生,以作酬谢!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