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琴二话不说,抓起笔就开始写信。
她在信里直接挑明,让淑梅每个月寄180块生活费回来,要不然,就把小双凝卖了,让她再也别想见到女儿。
吴菊不识字,她是不知道张晓琴信里写了什么的。
等张晓琴写完信,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慢条斯理的把信叠了又叠。
“阿娘,信封。”
吴菊又屁颠屁颠的跑进屋里翻找信封,那个时候,人们大多数都靠书信来传递信息,所以家家户户都备了些信纸和信封。
吴菊老两口不识字,再加上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死了,女儿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她还以为自己备的信封没有用武之地了呢!没想到今天却又派上了用场。
“给,晓琴,正好,邮票也还有一张,这里被虫咬了个洞,应该还能用吧!”
“先贴上,不能用再说。她寄信回来的信封呢?你不给我,我怎么知道往哪里寄呀!”
吴菊又屁颠屁颠往屋里走,再去给她翻找淑梅寄来的信。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张晓琴就把她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娘,来来回回指使了好几趟。
张晓琴接过吴菊递来的信封,寄信地址那一栏,就写了个s川jy县,根本没有写具体地址。
“卧槽,jy县这么大,我往哪里寄啊?这只老狐狸,只是只能让她联系我们,我们却联系不上她呀!”
张晓琴看了信封,气得拍桌顿足爆粗口。
她这好不容易把信写好,现在却投寄无门,她气得差点把手里的信给撕的粉碎。
“晓琴,怎么了?”
“怎么了?你这好儿媳妇留了一手,根本没写她住的地址,这信是寄不成了。”
张晓琴边说,边把桌上的动西全部推到地上。
这时,她眼睛的余光,瞄到了正用不友善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双凝。她正愁气没地撒呢!这小双凝却硬是撞到枪口上了。
张晓琴走过去,狠狠的捏住小双凝的耳朵。
“你这个小贱蹄子,和你妈一样贱,一样讨人嫌。你再这样瞪我,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张晓琴一只手捏住小双凝的耳朵,一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要挖眼的动作,咬牙切齿的谩骂小双凝。
估计是耳朵疼得厉害,再加上张晓琴的恐吓,小双凝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坏女人,你放开我。”
小双凝的话,带着哭腔,又带着深深的恨意。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能说出这么铿锵有力的话来,可见她平日里受了多少苦,才打磨出这般不符合年龄的心智。
“啪啪啪……”
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竟然敢骂自己“坏女人”,让本来就怒火中烧的张晓琴,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她狠狠的扇了小双凝几个耳光。
“小贱蹄子,连你都敢骂我,下次再敢骂我,我……我割了你的舌头。”
张晓琴说着,一只手拽着小双凝的头发,另一只强行伸进小双凝嘴里,把小双凝那小小的舌头,掐着拉出口腔外边。
小双凝痛得惨叫,双脚拼命的在地上蹬,两只瘦小的手,死死抱着张晓琴掐着舌头的那只手。
“晓琴,你悠着点,别把她弄死了。”
吴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自己的亲女儿相比,这赔钱货自然没有自己的女儿重要。她不觉得自己的女儿做的过份,做的有违天理,反正平时她对小双凝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淑梅失踪后,她把对淑梅的怨气,就变本加厉的使在了小双凝身上。
“阿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只是教教她,该如何尊敬长辈。”
如果淑梅知道,她的女儿现在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她真的还能安心留在李家当保姆吗?
或许母女连心吧!小双凝受虐待的时候,她感到心口闷得慌,一种不可言说的难受。
许久,张晓琴才松开她那双罪恶的手。
“小贱蹄子,还骂不骂我?”
小双凝的舌头已经渗出血来,血沿着嘴角渗了出来。听了张晓琴的问话,她哭着摇了摇头。
“你哑巴了是不是?我问你以后还骂不骂我?”
“不……不……骂……骂了。”
“这还差不多,那该叫我什么?”
“姑……姑妈!”
“这就对了嘛!以后你妈回来,可得让她好好谢谢我,看我把她女儿管教得多好,女孩子嘛!就得温婉有礼,才会讨人喜欢嘛!再叫一声来听听。”
张晓琴的手在小双凝脸上游走着,恬不知耻的夸赞着自己。
“姑妈!”
小双凝不敢哭出声,眼泪哗哗往下落,全身吓得发抖,应张晓琴的要求,她又叫了一声。
张晓琴这才满意的起身,回到石桌前。
“阿娘,你找时间去唐博艺那里探探口风,我就不信康淑梅连他也瞒。”
“行,明天我就去。”
“若再不行,我就上县城里去找,我就不行她还能上天遁地不成,孙猴子那么聪明还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呢!若她真是那孙猴子,我就是那降伏她的如来佛。”
张晓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竟恬不知耻的把自己和如来佛做比较。
趁着两人谈话谈得正起劲,小双凝从地上爬起来,偷偷溜出了院外。
她哭着朝唐博艺家跑出,这个世界上除了淑梅,真正能管她死活的,而她又能想到的只有唐博艺和张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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