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阿俊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再等等,你也别太着急,急坏了身子。”付爸爸安慰到。
“你说我能不急吗?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不是院里的猪猪狗狗。你看你,还跟它个没事人一样。”
付妈妈急得在屋里跺脚,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抛开阿俊安危不说,付妈妈还在意的是付俊早一天回来,就能早一天把张晓琴扫地出门。
“还有那伤风败俗的女人,她多在我们家待一天,我心里就多堵一天。我那天打电话说得很清楚了,阿俊也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但为什么现在都还不回来,我真是一天也不愿看着那对母女。”付妈妈满面愁容,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唉声叹气嘀咕到。
好啊!原来背着我找付俊回来,想把我扫地出门,真是小看了你们这两个老家伙。
在堂屋里的张晓琴,无意间偷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张晓琴一气之下,抱着孩子冲回了娘家。
对,就是隔壁的张家,她的娘家。
张家院门没锁,但吴菊这个时候不在家,她正在外边和她相好的老头子钓鱼,倒是有几分浪漫。
淑梅正在喂张炳林吃午饭,听到有人进来,她放下手里的饭碗出门来查看,她还没走出房门,就和张晓琴碰了个正着。
“是大姐呀?”
“怎么?难不成我回我自己家还要向你报告不成?”
张晓琴一向和淑梅不对付,再加上刚刚听到付家二老的谈话,她心里本就不痛快,这淑梅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问一下。”
淑梅说着,转身继续去喂张炳林吃饭。
张晓琴跟着走进去,走到床边,瞄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张炳林。
“阿爹,你最近可有好些?”
张炳林看着张晓琴来,原本平静的脸上却添了几分惊色。
张晓琴刚刚说完话,好像就问到了张炳林身上的屎臭味,她迅速掩住自己的鼻子。
“康淑梅,你就是这样照顾阿爹的吗?一股屎尿味,你这是让阿爹拉撒在床上也不管呀?外边还传你,多么多么孝顺,多么多么苦心持家,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原来也不过是一堆马粪——表面光。”
张晓琴捏着鼻子,站在那里说风凉话。
淑梅无心解释什么,她也懒得解释,喂完张炳林的饭,她还要忙着下地干活。
“怎么?是心中有鬼,不敢吱声了?”
张晓琴很沉的住气,把最后一勺饭喂到张炳林嘴里,放下碗勺,从旁边的水盆里拧干毛巾为张炳林擦洗手脸。
“你是聋了吗?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咋一声不吭?”
康淑梅替张炳林擦洗的手,停顿了片刻,“大姐,我倒是想让阿爹干干净净的,可——你也是女人,你想想看,我一个儿媳妇做这样的事合适吗?若你真心为阿爹好,你就劝劝阿娘吧!让她对阿爹尽兴些。”
“哈哈!你啥意思?你这是说,这都是我阿娘的不是啰?”张晓琴一阵冷笑。
“大姐,都是为人子女,为人父母的人,你又何必总和我不对付,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的。常言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从来没有把照顾阿爹,当作是麻烦,我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阿爹能好好安度余下的日子。”
或是淑梅说得句句在理,或是张晓琴心中有愧,她不再和淑梅顶嘴,识趣的抱着孩子走出房门去。
淑梅细致入微的替张炳林擦洗完身子,这才收拾好盆碗毛巾,迈着急匆匆的步子准备朝自己家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