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汐的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自己在皇宫中收欺凌的时光,叹了口气后还是救了他,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因缘巧合罢了。
慕容汐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很奇妙,仿佛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老天安排好的。
慕容祁陪着慕容汐聊了一会儿天,见慕容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再强求,又安抚了慕容汐几句就告辞了。
等慕容祁走后,一只雪白的鸽子再一次落在了芳华殿主卧的窗台,慕容汐听到窗台处传来鸽子扑腾翅膀的声响,顿时瞳孔一缩,浑身散发着一股惊恐的气息。
慕容汐身子都僵硬了,缓缓转过身来让雪儿去抓住鸽子取信,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又伸手倒了一杯酒,迅速一仰头,一杯酒就下肚了。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品尝美酒的想法,她只是麻木的一杯一杯的灌自己,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内心的恐惧。
慕容汐安慰着自己,现在自己已经是大秦的妃子了,父皇远在北国,控制不到自己了,他再也没办法拿捏自己,没准这就是父皇对她的祝贺信件呢。
这么想着慕容汐的一颗心才好受了些,身子也因为酒精的作用而不再那么的僵硬,有了些温度。
雪儿取下信后便放飞了鸽子,转身恭敬的将信递给慕容汐,眉头也是紧锁的,会用鸽子给公主传递消息的除了太子就是皇上了。
如今太子也身处大秦且刚刚才离去,肯定不会是太子,所以这定是从皇上那传来的消息。
真希望不是什么坏消息,公主就要成婚了,希望皇上能放过她,让她安稳的做她的大秦雪妃,公主这一生过得真的是太困苦了,自己希望公主接下去的生活能一帆风顺,幸福平安。
慕容汐紧紧捏着那张小纸条却不敢打开,她的手指已经僵硬,这是她多年的恐惧造成的,自从知道自己的能力后,父皇知道了自己的利用价值,就时不时的给自己布置任务,而自己又不能拒绝,所以自己每次都是很恐惧这鸽子传来的信件。
慕容汐攥着信件的手指越来越紧,都快把那薄薄的纸张给攥破了。雪儿担心的唤了一声“公主。”
慕容汐深吸一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迅速喝下,都说酒醉怂人胆,慕容汐平日里也是经历了大风大雨的人物,连死亡都不能让她这么恐惧,可她却觉得自己手上这封烫手信件就像是一个洪水猛兽一样让自己胆怯,好似一不留神,自己就会被这个猛兽没般。
慕容汐捏了捏拳头,给自己做了很多下心里建设,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将它展开,毕竟她是一定得看这个内容的。
雪儿见慕容汐在室内因为炭火熏烤和饮酒的缘故,原本红润的面庞却随着信件上的内容而逐渐变得苍白,血色消退。
雪儿有些疑惑,到底信上是什么内容,能让公主出现这种反应。雪儿担心的看着她,小声的问道:“公主,你还好吗?信上说了什么吗?”
慕容汐将信揉在掌心,不让雪儿看到,手上因太过用力的紧握而变得雪白,慕容汐的指甲都紧紧的嵌到了肉里,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可她却不自知,此刻的她已经麻木了,她那千疮百孔的心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慕容汐勉强的笑了笑,回答雪儿:“我没事,这只是父皇来信祝贺我罢了。”
“你去给我再拿点酒过来,这么开心的时刻不就需要美酒来助兴吗?”
慕容汐催促着雪儿下去拿酒,脸上还有着笑意,似乎真的是在迎接喜事很开心一样。雪儿皱着眉头下去,她伺候慕容汐这么多年,哪里还会看不出来她开心与否。
不过雪儿也不去拆穿她脸上僵硬的笑容,只是下去乖乖的去给她拿酒。
慕容汐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唤住雪儿,吩咐道:“雪儿,今日父皇来信的事就不要告诉哥哥了,知道了吗。”
“是。”雪儿应声退下。
慕容汐将手中的信件再次展开,将上面的一字一句看的认认真真。
北皇来的信上说,他知道慕容汐这些年一直在找她的母妃,今日借着大婚决定将这个告诉女儿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魏妃还存活在这个世上。
原来魏妃这些年一直都被北皇秘密看守着,世上只有北皇才知道她的下落。北皇这是拿着魏妃的下落来威胁慕容汐了。
信上要求慕容汐一定要怀上宗政懿的孩子,尽早平安的生下大秦的皇子。
慕容汐知道她的父皇这是将野心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希望借由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控制住大秦。
慕容汐没想到自己都嫁到大秦了,父皇还不肯放过自己,反而变本加厉,还想着借自己的孩子来一步步吞噬大秦,以达到他的野心。
慕容汐努力说服自己,这一切只是北皇为了让自己效忠于他而故意蒙骗自己的,自己的母妃其实并不在他手里,一切只是他为了威胁自己乱说的。
可是,在她的内心中的另一面,却渴望着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因为她希望自己的母妃还活着,总有一天她们母女能团聚。
虽然这些年她没有享受过母亲的关怀,可她小时候从母亲身边的老人口中得知,母妃当年对自己的疼爱,她相信如果当年没出事,自己定也是母妃的掌上明珠。
身为女儿,怎能看着母亲受苦而自己却无法做什么呢?可是,父皇的要求太难了,自己之前才那么信誓旦旦的对裴甄承诺过,现在难道就要违约了吗?
自己现在到底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