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让等着孤转身进来之后才问:“林丞?”
“虽说贾叙之才是现在是唯一敢正面和国舅对立之人,”孤笑了笑,“可他也根本不怕贾叙之啊,还是林丞比较合适,一看就是孤的人。”
瞿让的表情很疑惑,大约是在想国舅不怕贾叙之,难道他就怕你吗?
“国舅当然怕孤,”孤觉得这件事想要论证也挺难的,最后言简意赅地回了他一句,“他要不怕,这会儿官家也不是孤了。”
夏日里总让人感到胸闷气短,殿外的蝉鸣也叫得人心烦,孤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要拿小黄门出气了。
“冷静点。”瞿让上前拿了把扇子替我扇风。
“……孤知道,现在这宫里宫外,孤的人也没几个,”孤叹了口气,“这时候撕破脸皮对谁都没好处,可若是一点动作都没有,孤这皇位坐得恐怕也不会太久了。”
瞿让还想说什么,可林丞已经来了,他也就只能憋着躲上房梁。林丞韬光养晦多年,如今的形势还是能看清的,一进来就跪下表忠心:“官家放心,老臣已经安排妥当。”
一句话就将孤满腹心事堵在了喉咙口。孤只好尴尬地笑了一声:“……爱卿消息真灵通。”
“老臣双目只为官家开,双耳只闻官家事。”林丞没什么特殊表情,“国舅要插手官家的事,老臣第一个不答应。”
很好!孤就喜欢他这样义正言辞又不讲道理的样子!
“那此事就交由爱卿处理了。”孤总算放了心,林丞却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孤关心地问,“爱卿还有何事忧心?”
“官家下月寿辰,国舅势必要再就大婚一事做文章,”林丞提起此事方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来,“贾大人也一直盯着此事,老臣知道官家不欲娶那贾娘子,国舅同他双方僵持的话,官家心中需得有数才行。”
这话仿佛一声闷雷,直打孤的天灵盖。
难怪国舅会突然提起孤的生辰,想要什么寿礼,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孤眯起眼睛,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对林丞道:“爱卿坐,不必拘礼。”
林丞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