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将这些疑问暂且压住,抬头看着瞿让:“他既然有孙女,为何一直不说?”
瞿让嘲讽一笑,回道:“什么好地方?”
也真是让孤无言以对。皇宫不是好地方,若不是生在这深宫之中,孤也不乐意当这个官家。林丞舍不得送他孙女进宫来,也不忍见孤被逼至绝路,因此才看在往昔与皇祖父、父皇的份上,尽心辅佐孤、提醒孤,他愿意这样做实乃情分,并非本分,孤得领情,不能反过来对他咄咄相逼。
“下策。”瞿让见到孤的表情,差不多也猜到了孤的心思,但他还是执着地将话说完,“情急时也得用。”
孤勾起嘴角,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所以孤如今真的只能这般无耻,去利用和要挟一个对孤忠心耿耿的老臣了吗?”
“大行不顾细谨。”
话是这么说,孤最终还是叹着气摇了摇头:“这件事需从长计议。”
瞿让还想说什么,孤一记眼神扫过去,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够了!即便是要逼,也总要循序渐进,你是要孤现在、立刻、马上就杀去林府,直接下旨让他孙女儿入宫吗?”
孤素来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可当真动起气来,怕也没那么容易对付过去,瞿让表现出来不太怕孤,可他骨子里比谁都记得清楚:孤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百次,臣就不敢在第九十九次的时候撑不住真死了,所以当孤语气严厉起来之后,他也就老实地闭了嘴,然后翻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