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你慢点儿!小心摔了!”潮哥儿跟在我身后,着急地劝我,“公子等了娘子这样久,日日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真可谓是望眼欲穿”
我听到这一句,知道杨子令这些日子同我一样过得十分不舒坦,心里就舒坦多了,再开口时语气都欢快起来:“是吗?那我去瞅瞅,看他到底瘦了多少!”
可潮哥儿赶紧上前一步拦着我,着急地道:“娘子留步,公子现在正在见客!”
这么晚了见什么客?我根本没当回事儿,依然往里头闯:“行了,你们公子能有什么贵客?”还能有什么客比当今官家还尊贵?
但这次潮哥儿是真着急啊:“娘子!潮哥儿不敢骗您,这次来的真是贵客!今儿个官家大婚,能赴宴的可都是重臣!方才来的大人一身酒气,正是从官家婚宴上过来的”
这次终于成功地让我停住了脚步。早听瞿让说杨子令最近同达官贵人打得火热,没想到他本事是真大啊!正如潮哥儿所说,今日乃是国喜之日,能去宫里赴宴的都是重臣,这都能在夜里赴完宴后赶来这儿见他,若不是担心被认出来,我都想去见识见识,这位同我一样有眼光的人究竟是谁了。
潮哥儿将我安置在了最开始杨子令总是从后门带我去的后院里,这小丫头还真有几分眼色,我这时候再来,心情完全不一样了,一桌一椅、一花一木皆能让我想起当初和杨子令在一起时他的一颦一笑,带着这样的心情,连等待的时间都变得快了起来。
人一高兴起来心情就容易放松,我为了大婚这事已经许久不曾好好歇息了,这时候心情好又不像在宫中需要处处防备,一不留神就打死了瞌睡。
过了七月,夜风吹起来都凉嗖嗖的,潮哥儿是个贴心的丫头,大约是怕我就这样睡着会着凉,为了不让我冻着就来给我披衣服,结果没想到我睡得浅,一有动静就醒来了。
潮哥儿非常自责:“是潮哥儿不好,吵着娘子了。”
“嗯”我伸了个大懒腰,“没事儿,什么时辰了?你们公子那位客人还没走啊?”
“快到寅时了,”潮哥儿有些发愁,“我看那位大人还在兴头上,公子都被他灌了好几杯酒,要不娘子您先去房里睡一会儿?”
“你们公子那酒量还是少喝点儿好……”说到一半我突然反应过来,脚下一滞,脸都僵住了,“你刚说什么时辰了?!”
“快到寅时哎娘子你去哪儿啊!公子还没……”
不等她说完,我已经吓得往外跑起来,这一打盹儿居然已经快到寅时了!瞿让能替我入洞房,可大婚第二日还有一帮子老臣要见呢,这瞿让可没法子替,都到这时辰了,我得赶紧回宫啊!
潮哥儿着急地跟在我身后道:“可是公子还……”
“告诉你们公子我来过,”虽说这次出宫连面都没见着,但现在我想起杨子令已经不是那种生日焦灼的情绪了,一想到他我就开心!“下次得空了我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