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装糊涂,杨子令根本没在怕的。
孤顺着他的话起身,对也跟着起来的贾有容道:“新妇辛苦,不必送了。”一扭头又去吩咐杨子令,“叫上先前那小娘子,今日便跟孤回宫罢。”
杨子令答应了一声,待将孤送至大门口的马车上时,终于忍不住悄悄捏了捏孤的手,孤反手在他掌心里挠了挠,他借着这姿势一个用力将孤送上了马车,潮哥儿早在车里坐着了,这时候掀开车帘来将孤迎进去。
孤坐进马车之后顾忌着怕周遭有贾有容的眼线,也不再同杨子令多说,直接就往宫里去了。
潮哥儿到底是杨子令**出来的人,心理素质十分过硬。孤从言公子变成言娘子时,她错愕了不过一日,便完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如今孤从言娘子变成了当今官家……她竟然只瞪大了眼睛惊呼了一句:“天呐,连官家都喜欢我们公子!”
“……”潮哥儿你的重点是不是有点跑偏了?
但这也是好事,在宫里,孤身边除了瞿让之外,全都是一些无发信人的小黄门,她随孤进宫了也好,至少今后每月来葵水不用瞿让这个大男人来操心了。
潮哥儿一路都叽叽喳喳地,孤同杨子令和好了,心情愉快自然对她也就格外宽容,只等快到宫门口时才叮嘱她道:“宫里可不比你们杨府,在宫里要守规矩,孤是官家,言娘子这等称呼,进了宫门你就得彻底忘了,明白吗?”
“潮哥儿明白!官家就放心吧!”
这小妮子果真是聪慧,孤满意地笑起来,带着她进宫了便吩咐迎上来的小黄门:“潮哥儿打今日起就是潮承御了,待她客气些。”
小黄门惊恐地看着孤,孤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去告诉他们,今后谁给潮承御不痛快,孤便让他不痛快。”
“遵、遵官家命。”小黄门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进了寝殿之后孤还在叮嘱潮哥儿:“孤的名声素来不好,如今刚大婚就带个小娘子回宫来……要想让你随时随地都能跟在孤身边,承御虽听上去荒唐,却总归也是个正当身份,今后在宫中行走也方便些。”
潮哥儿根本没在怕的啊,笑眯眯地点头,还顺便哄了孤一句:“公子早吩咐过了,潮哥儿进宫来就是为了照顾好官家,在公子和潮哥儿眼里心里,只有官家才是大事,其他一切都是小事。”
完了,孤被她哄得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夸张,这笑容根本藏不住啊!
孤一高兴就拉着她的小手一同往寝殿里走,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黑,潮哥儿一旁刚惊呼了一声就见一道黑影闪过去,从身后捂住了嘴。
孤:“……快松开快松开,这是自己人!”
瞿让根本不理会孤,还是冷着脸捂着潮哥儿的口鼻,气得孤直接上手去掰他的手指:“都说了是自己人了,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他这才顺着孤的力道松开手,孤担心潮哥儿被他吓着了,赶紧回身准备去安慰她,没想到潮哥儿开口第一句话是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双生子?!”
孤:“……是啊瞿让你今儿怎么没遮面?”
瞿让冷冰冰地看着潮哥儿:“她是何人?”
“杨子令府上的人,被贾有容盯上了,孤不放心,只能带进宫来,”孤一见瞿让又是一副要拿人的架势,就赶紧补充了一句,“孤身边也该有个小娘子才好,不然今后每次来葵水了都找你也不方便对吧……”
瞿让瞬间:“……”
潮哥儿还在好奇,根本一点儿也不怕瞿让,直接走到他跟前去戳了戳他的脸,然后回过头来一脸天真地问孤:“官家,你们真是双生子吗?可潮哥儿没听过我朝还有王爷啊。”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孤忙着打哈哈,“这位你今后叫瞿大哥就行了,他的身份是宫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不能说出去的知道吗?”
“知道了!”潮哥儿一点就通,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所以他是官家的替身,替官家去同皇后娘娘圆房的对不对?”
瞿让:“……”孤都能看出他一脸想将潮哥儿叉出去的迫切心情!
“不要冲动,要冷静……”孤将潮哥儿一把抓住拖到自己身后护着,然后劝着瞿让,“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都能好好说的对吧?”
瞿让用肉眼可见的频率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冷静下来,他不再看潮哥儿,而是看着孤问:“和好了?”
孤有些脸红,但还是厚着脸皮“嗯”了一声,潮哥儿在孤身后偷笑起来。
“赐婚已成定局,”瞿让一脸严肃,“届时你打算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孤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于是大喇喇走到龙椅边,一屁股坐下去,漫不经心道:“那就只能委屈新嫁娘独守空房到天明了。”
潮哥儿又在偷笑。
瞿让却皱起了眉:“不妥。”
“孤做过不妥的事还多呢,不差这一桩,”孤抓起一颗黑子,在手里把玩着,“你放心,那贾有容是个明白人,她想做什么暂时孤还不知道,但她那颗心绝不在杨子令身上,总要走一步看一步,才能弄明白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潮哥儿撇了撇嘴:“那贾娘子好生厉害,公子都被她好一番抢白,依潮哥儿看,她根本不是安于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