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真是深得孤心,孤不停点头,瞿让白了我们俩一眼,最后实在忍不了了,一翻身上了房梁,潮哥儿看不懂,孤一下子着急了:“哎你怎么又上去了,皇后还在华阳宫等着呢!”
瞿让不理孤,居然还是潮哥儿过来劝孤:“官家莫急,瞿大哥不过是眼下想一个人清静清静,过一会儿自然就会去见娘娘了。”
也对啊……瞿让在房梁上翻了翻身,用背影对着孤。孤在潮哥儿的启发之下甚至都想象出了瞿让内心的独白:我不要面子的啊!
好吧,是得给他面子啊!于是孤带着潮哥儿在寝殿内外溜了一圈,给她介绍了一下平日里儿问道:“平日里官家上朝,我是不能去的罢?”
“那自然是不行的,”孤拉着她的小手慢慢往回寝殿的路上走,“但是你可以在这条路上等着孤回来啊。”
潮哥儿的声音真是好听,笑起来像黄鹂鸟的声音似的,清脆又悦耳,孤拉着她的小手进了寝殿,瞿让已经从另一扇窗子翻出去了,孤感慨了一声:“竟还是你更了解他。”
“官家这是关心则乱,”潮哥儿又“咯咯”地笑起来,“说起来,我们公子大婚,官家难道不准备干点什么吗?”
孤朝她眨眨眼:“谁教你这么问的?你家公子?”
潮哥儿赶紧摇头:“公子哪有心思教我这些呀,自打官家赐了婚,他每日都在府里喝酒,被贾大人都撞见好几回了。”
她这么一说,孤就奇异地默默在心中爽了一下,原来不止孤一个人暗自神伤啊!
“官家可千万莫要冤枉了我们公子,”潮哥儿多通透的人啊,知道孤喜欢这个话题,就赶紧展开道,“公子原本就是为了替官家办事方才接近那贾大人,贾大人想招我们公子为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公子一直都是拒绝的,可谁承想……”
谁承想官家下旨赐婚了呢?
这事说来说去,还是孤的错,这丫头知道要给孤留颜面,不将话说全,可到底道理是这样的,杨子令在孤朝他那通邪火之前,心里怕也是怪罪孤的吧。
孤叹了口气,潮哥儿就出门去从小黄门手中将水盆和帕子接过来,接着便十分自然地吩咐他们:“你们都下去吧,官家这儿有我呢。”
小黄门们竟然也就这样听话地将门合上,然后走了。
孤:“……你们公子不说别的,单说这**人的本事,可比孤强多了。”
潮哥儿还是笑嘻嘻的,说起话来比笑声更动听:“官家这话说的,我们公子不就是官家**出来的吗?”
“哈哈哈哈哈!”孤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来,“你这张嘴啊!不将孤哄得团团转你是不会罢休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潮哥儿蹲下去替孤将裤腿儿挽上来,先用自己的手试了水温,再慢慢将孤的双脚放进去,“公子一早就吩咐我,说娘子来葵水,每每腹痛难耐,都是体寒的缘故,得多泡泡脚,驱驱寒气。”
水温刚刚好,孤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放松了身体将双脚泡在水中,潮哥儿站在一旁替孤捏胳膊,孤感慨道:“到底这身边还是得有个贴心小娘子伺候着,以往孤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