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潮哥儿一脸憋笑的样子,孤宿醉后脑袋有些疼,用手撑着头做起来,结果一动身子感觉浑身都疼,昨夜种种突然闪现,孤一下子脸都烧起来。
潮哥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声凑到孤耳边来说:“落了红的被褥已经处理好了,官家您是没瞧见公子走时的样子……可好玩儿了!”
孤想象了一下杨子令的样子,没忍住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觉得不对啊,立刻板起脸来教训潮哥儿:“都怪你!没事儿送这么多酒来做什么!你不知道酒后……会那什么吗!”
潮哥儿才不认呢:“我最后可还特意送来了解酒汤,收拾桌子的时候我可瞧见了,那解酒汤可都喝完了啊,一滴不剩!”
孤:“……”怪不得孤昨夜最后喝酒的时候觉得不是酒味儿呢。
“所以怪不着我噢,”潮哥儿挤眉弄眼地看着孤,“更何况公子什么酒量我还能不知道?这几壶酒才哪儿到哪儿啊?”
“闭嘴吧你!”孤恼羞成怒了,床都懒得起,一咕噜又缩回被子里,“烦死了!反正今日也不用上朝,新的太傅也没挑好吧?孤再躺躺。”
潮哥儿跪到床榻上来笑道:“可贾大人一早便将大公子绑了来,说是要同官家告罪,在大殿里都等了半个时辰了。”
“同孤告什么罪,又没冲撞孤,”孤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你出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往太傅府上告罪去。”
“可太傅说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太傅了,当不起,闭门不见呢。”
哟,脾气还真不小。孤翻了个身过来看着潮哥儿:“那就让他们去国舅府上,横竖也没得罪孤,孤今日身子不适,让他们都别来烦孤!”
“知道啦!”潮哥儿不知道在乐什么,蹦蹦跳跳就出去了。
孤浑身都酸软无力,略动一动就各种不舒服,可一想到昨夜种种,真是躲在被子里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杨子令还真是装得一手好醉啊。
孤一直在床上赖到用午膳的时辰,瞿让在外头溜达了一圈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最后回到孤这儿来,孤已经在潮哥儿的伺候下起来换好了衣裳,他眼睛可真毒,瞥了一眼就冷冷地问了一句:“他是狗吗?”
潮哥儿同孤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又是骂谁呢。
结果潮哥儿眼睛往下瞥了一眼,突然发现了什么,赶紧伸手替孤重新整理了一下领子,孤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瞿让就又哼了一声,孤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看潮哥儿,最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自然地扯了扯领子,嘴里还不服气地顶回去:“说得跟你不是似的。”
瞿让瞪大眼睛看着孤,孤没好气地怼他:“怎么了,之前皇后脖子上不也有吗?孤都看见了!”
瞿让:“……”
潮哥儿偷笑了一声,孤伸了个懒腰,也没打算继续同他计较,就问起了旁的:“皇后那边还好吧?”
“忧思祖父,夜不能寐。”瞿让冷邦邦地答。
“这也难怪,可国丈暂时没有大碍,她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孤叹了口气,“听说最近她胃口不太好?”
瞿让举了个很生动的例子:“吃得同你差不多。”
孤:“……那还真是吃得挺少的,是御膳房做的不合胃口吗?”
“看着不像,她从前吃得还是正常一些,”说起这些,瞿让也有些头痛,“许是忧思过度,看她近日脸色也不大好。”
“过几日让太医过来瞧瞧。”孤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得去祈个福什么的,“皇后这性子,有什么也总憋着不说,孤……不方便,瞿让你就多盯着点儿。”
“嗯。”
潮哥儿在小厨房里做了点桂圆红枣汤来,一碗直接放在了孤面前,还有一份用暖钵子装好了搁在食盒里提到瞿让跟前:“多少让皇后娘娘吃点儿,总这样也不行啊。”
瞿让感激地朝她点了点头。
“国舅那边有什么动静?”孤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勺子搅动着潮哥儿送来的那碗汤,“孤顺着贾有才气走了一个太傅,国舅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杨子令没查到?”瞿让今儿个火气还真是大,三句话不离杨子令的,就巴不得孤找他晦气,“他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
孤不解地看着他:“你明知道他昨夜宿在孤这儿,说这话有意思吗?”
“没意思!”他“蹭”地一下站起来,提着食盒就翻窗出去了。
孤:“……要不是知道他是个男的孤还以为他来葵水了呢!怎么这么阴晴不定的!”
潮哥儿摊摊手,接着就一脸坏笑地凑上来:“官家现在感觉身子如何了?还疼不疼呀?”
“起开!”孤一巴掌将她拍开,“哪哪儿都有你!”
她还是笑着凑过来,往孤身上蹭:“这可不是我没脸没皮,是公子早上走之前特意让问的,喏,”她指着被孤搅了半天也没吃的汤,“这也是公子特意吩咐了让官家喝的。”
“他什么时辰走的?”孤一听是他吩咐的,忍不住就开始嘴角上扬了,“走那么早还能吩咐这么多事……”
话音还没落,外头的小黄门已经提高了音量在传话了:“禀官家给事中杨子令求见!”
他竟然又来了?孤下意识一僵,然后赶紧拖着潮哥儿过来:“你快帮孤看看,孤头发乱了没有?这身衣裳穿着怎么样”
潮哥儿将孤的双手一抓:“我的好官家,头发好好的,衣裳也好好的,在公子眼中,没人比你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