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的事到她嘴里转个弯儿好像就不是个事儿了似的,孤想了半天居然觉得有道理,可再想想孩子都还没影儿呢,孤在这儿想什么呢。
“行了,包你的饺子吧!”孤没好气地坐下来,想了想又道,“回头多包点儿给你们公子送点儿去。”
潮哥儿朝孤眨眼睛:“想送给公子吃啊?那我包的算什么呀,公子在府里什么好吃的没有啊,他才不稀罕呢。”
“他在府里吃再多好吃的能一样吗?”孤拿手指敲着桌面,“这可是孤送的。”
“官家,您送的跟您赐的,这可不一样。”
孤挑眉道:“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有区别了,”潮哥儿过来将孤拖到她原先站的位置上,把手里已经擀好的饺子皮递给孤,“亲自包的才能体现心意啊。”
孤自打生下来起可就没干过这活儿,拿着块饺子皮在手里手足无措的,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潮哥儿放下擀面杖过来教孤怎么包饺子,最后磕磕巴巴包出来十来个饺子,已经让孤累出了一身汗。
瞿让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林清琼,借口还有折子要看又回来了,估计本来以为孤一定在头痛皇后有孕一事,没想到一进来发现孤居然和潮哥儿有说有笑地在……包饺子?
“你回来啦?”孤见他回来了还好心情地朝他笑了笑,“正好,若是你在华阳宫留宿,孤还要顾念着不能在这儿再召见杨子令了,这饺子就只能送去杨府了。”
潮哥儿一抚掌:“那我这就叫人将公子叫进宫来!”
等杨子令到的时候比瞿让还错愕,孤正坐在圆桌边朝他笑,面前还有一盘儿卖相惨不忍睹的、冒着热气的饺子,见他来了就招呼他:“快来吃饺子!”
“这、这……”杨子令还在发愣,潮哥儿已经从他身后把他往前推了过来。
“这什么呀公子,这可是官家亲手包的饺子,特意叫你进宫来尝尝呢。”
盘里的饺子因为包的时候没捏紧,已经皮是皮、馅是馅儿了,但瞿让还是吃得很速度,本来杨子令还有些犹豫的,一看瞿让这阵仗,生怕再犹豫一下就全都被他吃光了,于是两个人跟抢食似的你一个我一个,没一会儿饺子盘就见了底。
潮哥儿等他们抢完了才把自己包的个头匀称、晶莹透亮的饺子盛出来放到孤的面前:“官家,趁热吃!”
杨子令、瞿让:“……”
“行了,你们既然已经吃饱了,就说正事儿吧,”孤用筷子戳着饺子,也没心思吃,但不设防被潮哥儿塞了一个进嘴里,还被他们三个人一起用眼神施压,不得已只能吃了下去,一边咀嚼一边看着杨子令道,“你先说。”
“林府已经围起来了,但对林府上下其实没什么影响,老夫人一直在大人房中亲自陪护,林大人昏睡着,她就念佛经,”杨子令看了一眼瞿让才继续说,“我亲自去看过,老夫人只问了一句娘娘可好。”
孤于是看向瞿让:“她怎么样?”
瞿让有些尴尬,但还是只能回答孤:“很好。”
杨子令道:“现在是最特殊的时期,娘娘那边恐怕瞒不住,少不得要来同官家求情,到时候……”
“你多虑了。”孤又被潮哥儿塞了一嘴的饺子,非常无奈地看着她,潮哥儿一双透亮的大眼睛望着孤眨巴眨巴的,孤没法子又只能吃了进去。
杨子令道:“不是臣多虑,娘娘……”
“娘娘那边必须瞒住,”孤好不容易把满嘴的饺子咽了儿不要再来了,然后又喝了一口水才继续道,“她现在有孕在身,知道了恐怕会动胎气。”
“有……有孕?”杨子令明显没理解,“官家是说……娘娘有孕了?”
孤看了瞿让一眼,他的表情更尴尬了,杨子令多玲珑剔透的人,看这架势就明白了,当着瞿让的面也没继续追问,只得说起了旁的事:“贾叙之带着贾有才去国舅府登门致歉,国舅说此后官家的学业就全权交由贾叙之负责,他也已经答应了。”
“这是好事儿啊,你去把他新找的夫子摆平,贾有才那边让他还是照例每日进宫来,孤替他准备了一把好弓,他不是最烦念书了吗?那就让他好好练练骑射。”孤对这个发展很是满意,“有伴读这理由,日后你进宫也方便。”
“臣已经安排妥当了,贾有才那边官家放心,臣有法子治他。”
孤没好气地瞅他一眼:“你自然有法子治他,妹夫当成你这样够可以的啊。夫人是不是在府里也是这样被你整治的?”
说起贾有容,连杨子令都觉得头痛:“官家赐的这位夫人,臣可真是无福消受。就为了今日进宫,已经在府里闹了个不可开交,幸亏贾有才去打岔,臣才能脱身进宫来。”
“如此悍妇……”孤眯起眼睛来,“她是不是忘了,孤既然能赐婚让你娶她,就也能下旨让你休了她!”
“如今林丞已经成了这样,她如何能不清楚官家如今还要仰仗她父亲来抗衡国舅?”杨子令苦笑道,“如何拿捏臣,她倒比官家更清楚。”
这话一说出口,孤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意思是拿她还没法子了是吧?”
“我……”
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小黄门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