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头猛然抬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一眼便看出了重甲铁骑无懈可击的缨锋。他下意识抬起手来,令手下的先登死士结阵。可下一瞬间,他看到对面的马超,竟然没有半分动作,甚至,他还将手中的盘龙卧虎枪搁在了战马的得胜钩上这个动作,是友好的表示,但在这样的场合,可以被看作是,挑衅。
是的,义举手下令,但马超却是摊开了双臂,微笑着做了一个拥抱的邀请。
义看出了马超眼中深处的讥讽,然而,透露出心底的他,已经不可能在亲临战场与先登死士一同拼杀:那样做,义就失去了此时与马超平起平坐的资格。这对于已经将姿态摆得很高的义来说,实在不啻于当众一巴掌。
可未待义思量出解决方法时,徐晃手下的重甲铁骑已然开始做好冲锋准备了!
马超仍旧无言,就那些气定神闲地站在义面前。可义眼中看到的,只有重甲铁骑赫然统一合上头盔上面罩的冷厉连脸都收到了保护,只剩下两只闪着冷幽火焰的窟窿…….这,怎样的神射手,才能在高速奔驰下死死射入那两个只有指肚大小的洞眼?
义的目光不自然转向自己手下的先登死士,他看到,那些疯狂变态的家伙在见到这些尽数怪兽的时候,没有露出半分慌乱,反而还舔了舔嗜血的嘴唇。迅速而有效的组成一个圆盾阵,将长矛死死架在盾牌之上,使得整个圆盾阵成为一个长着尖刺的乌龟。
这样的阵型,会让所有军队都无法突破,即便是最锐不可当的怪兽,面对着这样的阵型,也会产生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憋屈气闷!
不错,马超也看到了徐晃胯下的战马烦躁地踢踏了一下:这样的举动,说明徐晃内心也不平静。因为对付这样难啃的骨头,不磕掉几颗牙是不行的了。
然而,敢藐视马家的最强力铁刃的家伙,下场只有一个!
徐晃猛然一举大斧,狠狠挥下!
顿时,五百重甲铁骑几乎在同一瞬间扯动了他们手中的缰绳。轰隆隆的音波随即响起,猛然贯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奔腾的铁蹄无情践踏着邯郸主街道,下一瞬,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二百步,不需要义下令,先登死士大盾手已经弓起了腰身,齐齐将右腿蹬地,给予大盾足够的支撑力。而长矛兵们已经矮身蹲了下来,只有手中的长矛直刺虚空。
近了,近了,先登死士甚至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重甲铁骑面罩上冷漠无情的死亡召唤了。
然而,毫无征兆地,奔腾向前地重甲铁骑骤然间从中间裂了开来,硬生生分成两股,如波分浪裂,斜切先登死士两翼,严阵以待的先登长矛兵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重甲铁骑从他们面前奔驰而过,却无能为力。
不过,他们无能为力,不见得阵营当中的弓弩手便不会动手。这些隐藏在阵营当中的弓弩手,在重甲铁骑将要接近圆盾阵之时,陡然出手!长满尖刺的乌龟突然变成主动pēn_shè着针芒的豪猪,令重甲铁骑勇士猛然一愕。
然而,两尺长的硬弩弓箭对于任何缺少重甲保护的控弦骑兵来说,都是致命的梦魇。可是对于全身都包裹在冰冷的百锻重甲里的重甲铁骑来说,两尺长的硬弩箭,只能是针芒威胁而已。
大多数弩箭,都被重甲阻挡,马背上中箭的骑士,只是微微一顿,随即便照旧行进。一些偶然射至手腿脆弱部位的硬弩,也根本穿不破马家连环精钢内甲,最多使得骑士闷哼一声,忍受着骨骼被巨力射断的痛楚,化为之后最激烈的报复!
马超看着先登死士第一招没有产生任何效果,眉头对着义一挑,讥讽味更胜。可义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怎么关注马超,他已经沉醉在重甲铁骑的气势当中,火热的眼神熊熊跳动,似乎很想尽快看到这场战斗的结果。
“唆~”
“唆~”
“唆~”
重甲铁骑终于开始了反击,锐利的尖啸划破长空,一排排锋利的标枪已经从重甲铁骑的手中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阴冷诡异的弧线,拖着死亡尖啸,无情地降临在先登死士头上。
“投枪!居然是投枪!?”义大吃一惊,可眼中闪动出来的兴奋光彩,却让他的震惊平多几分诡异。
“自然是投枪。”马超很自豪徐晃用出了这一招,他仿佛一个战术大师一般向义诉解道:“对付这样无懈可击的阵型,正面突破的代价实在太高。所以,在战马急速奔驰时投掷投枪,可以毫不费力地刺穿坚固的木盾,只需一轮投枪,整个阵型定然会出现缺口漏洞,届时趁机突破,圆盾阵自然破灭!”
“嘿嘿嘿…….”义一撩大刀,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义就只有这点本事儿,先登死士若是如此,早就被杀得片甲不留了!”
马超一愣,立即将眼神放在战场上。耳中‘咄咄’地穿刺声不断传来,不少先登死士也都发出中枪的闷哼。可令人傻眼的是,无论怎样投掷投枪,圆盾阵竟然没有出现一丝混乱,更是没有半分破绽!
即便是已经被刺了三四支投枪的大盾,盾牌仍旧没有倒地。死去的盾手随即被后续者补上,整个战场看下去,就好像一片卷着死亡气息的白色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拍打着一块孤独的礁石。可无论白色海浪如何猛烈,那块礁石始终屹然不动?!
马超的瞳孔遽然缩小,他远远望去,加上敏锐的听觉,终于发现了先登死士的秘密:那些大盾根本不是单独一块,所有先登死士的大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