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当下点了五百兵士,还装模作样的携带着几份文书,与两名身穿戎装的县衙小吏一起前往去卑在安邑县租住下的寓所。
去卑的寓所是一间极普通的民房,显得颇为寒酸。门前的柱子漆面残破,门楣轮廓模糊,就连一般人家挂的红灯笼与象征吉祥的谷穗也没有。走在巷道里的人稍不留神就有可能错过这间房子,因为它实在太不显眼了。当然,也就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去卑才选择了这里。
出来应门的,是两位极为普通的老年夫妇,看到魏延带着五百兵士的架势,当即吓得跪倒在地上。这个时候也不是安抚的时机,看到这等情景,不待魏延吩咐,四百兵士当即就包围了这所住所。一百兵士如狼似虎地就冲了进去,不待一百人鱼贯而入,屋里面就响起了呵斥打斗之声。
魏延在外面站得有些心痒,拨开众人就想大步冲出来,不过却被他身边一名亲卫装束的年轻人拉住了,指了指魏延身边的两名县衙小吏。魏延明白意思,只好闷声等待结果。
不一会儿,屋内便传来了一切安全的信号。这个时候,魏延已经隐藏到了别处。五花大绑的去卑一看门前站的是两名戎装小吏,脸色登时又不太对劲。
“匈奴右贤王去卑大人吗?卑职是马家暗影谍报科的。”
其中一人掏出令牌在去卑眼前晃了一下,而去卑一听他们的单位,身体一晃,勉强镇住心神,强笑道:“两位不知有什么事?难道就因为我租住了两天的民宅,你们便要派这么多人将我送回匈奴?”
“这些属于县令管辖范围,我们从来不过问这些小事。带这么多兵马,是我们不想引起最坏的后果。”这两名小吏扮演地很不错,气势和语调都把握地正在火候上。
“最坏的后果?你们擅自羁捕匈奴亲贵,这将会对马家和匈奴两家产生不容解释的误会。若你们还有眼色,就赶快放了我!”
“放了你自然可以,只需去卑大人告诉我们,你来河东与卫家到底想密谋什么便可。”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卫家!”
“但有证人证明您来河东,就是为了与卫家密谋一件大事。而且,您说您只租住了两天,这与我们掌握的证据根本不符。”说完这句,一名小吏瞟了一眼那两位老夫妇:去卑在这里住了多久,一问便知,他们两人,估计此时才知道去卑的真实身份,更不会对去卑保密。
“…….”
事实摆在眼前,去卑看起来似乎要晕过去,本来押着他的两名马家军现在几乎就是扶着他站立。魏延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走过去,爽朗地打了个招呼:
“哎,这不是匈奴去卑大人嘛,别来无恙!”
去卑抬头看到是魏延,又看看两名官吏,脸色更苍白了魏延在马家窜升地很快,深得马超的信任,以他的影响,完全可以左右这件事的定性。
魏延似乎才看到那两名小吏,开口道:“唔?你们怎么可以对去卑大人如此无礼?宵禁之后擅自调动兵马,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两名小吏将事情原委一说,魏延沉下脸色,喝道:“放肆,去卑是匈奴亲贵,更是汉匈两族和睦的保障。你们暗影太过放肆了,未经落实就敢羁押去卑大人,若是主公得知此事,你们该如何收场?!”
两名小吏毕竟跟魏延隔着太多的品级,被魏延一番话训得唯唯诺诺,去卑在一旁听见魏延这个态度,总算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
“这种事岂能不慎重,同为马家军部之人。你们把那份记录交给我,我来亲自处理,你们回去吧!”
魏延说完话,径自伸手从他们腰间取出那份监视记录,挥手让他们离开,然后回头冲去卑安慰一笑。被松开的去卑赶紧把他迎进屋去,魏延带着两名亲卫进入之后,去卑拿出一些铜钱安慰两位老夫妇后,才将门重新闩好。
魏延看到这个举动,眉头不由皱了一皱。他觉得,去卑在这件事上并不是什么主导人物,否则不可能如此唯唯诺诺,小心谨慎。
去卑屋里摆设与外面风格一样,都是能多朴素就有多朴素。他特意取出一块茵毯搁到上位,请魏延坐下,搓着双手问道:“魏大人怎么会忽然想到来造访我这里?”
“噢,不是特意来的,是那些兵马经过我的府邸,听到动静后,我便过来看一看。”魏延这个解释算是合理。去卑听了之后,神容又安定了一些。
两个人又寒暄了一阵,魏延开始巧妙地利用谈话间隙切入正题:
“不过去卑大人怎么会让暗影找上门来?那些家伙,仗着直接对主公负责,很不好对付啊。”
“这……可能是误会吧。”去卑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上来了。魏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监视记录,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种慢慢施加压力的策略显然奏效了,去卑这个时候显然属于极为敏感的人,爱从细节动作来判断对方的暗示,因此只要用一系列细微的动作就可以把压力不露痕迹地传递到他身上。
“去卑大人,您知道主公很在意汉匈和睦,这也是我冒着被主公责罚的代价,将这件事揽过来的原因。假如你没有令各方都满意的解释,这件事我很难把它掩盖过去…….尤其是最近这里又出现一件很窝心的事儿,我的压力也很重啊。”
去卑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马超已经亲临河东的消息,他派遣那个探子去县衙监视,就是想知道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