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去主公以前积攒的那些需要批阅的日常报呈,再刨去近些时日的汇报,以及不大要紧的规划及谏言之外,阜于恩师的指导下,将这些报呈汇总之后,发现主要是以下这些问题。”众人落座,云儿奉上香茶后,杨阜便揉了揉熬得有些发红的眼睛,开口将这些报呈的事项说了一下。
而马超却是差点一个趔趄没坐稳:自己这老爹,还真是专业坑儿子啊!原以为就是这段时日扶风郡事务较多,他处理不来。不曾想,原来是以前所有的报呈,他都没有批阅......
“善!义山,你如今已经是治中别驾,日后那些一般性的报呈批阅,你可全权作主。而涉及到需要大家讨论的,你可再请示于我。”马超再次看了一眼有些疲累的杨阜,想了一下之后,便又说道:“德容虽初来乍到,然精达事机、通晓政略,日后义山可将政务分理一些于德容;子度乃扶风郡守之子,扶风以前之事,均赖子度之能,义山若是有不通之处,也可找子度相商。”
扶风郡虽只是一郡之地,但平日那些一般性的报呈也会不少。而即便很少,马超也不希望自己的秘书或手下全都被淹没在处理公务当中。由此,马超看到杨阜疲累,才会让杨阜找张既、孟达等人分摊一些。
这句话,马超其实说得很有水平:其一是上来就给了杨阜一定的权力,既一般性报呈他可全权处理。由此,便是认可了杨阜这些时日的努力及才能;二来,马超当众夸奖张既及孟达,也使得二人不会对日后杨阜的请求及吩咐有所介怀;三来,张既初来乍到,急于展示自己的才华,自己上来就给他分派任务,对张既来说,是一种信任和认可。
所以,马超话落后,三人分别见礼,大多是‘久仰久仰’‘久闻久闻’‘日后还需仰仗先生大才’‘但有吩咐决不推辞’之类的话。
以前整个扶风郡其实就孟达一人在料理,马超此时新聘杨阜、张既,对孟达来说,其实是一种分权的行为。
但马超这分权分得有技巧,首先是财政大权仍在孟达手上,孟达的地位不会因此而削弱,反而会因为这些人的加入而提升。毕竟,任何一个集团,那财务总监的地位都是很牛的;其次,脱离了那些政务琐事,孟达也会轻松许多,由此,孟达对于马超的安排,并没有丝毫反感,相反,他可能还会拍一下自己脑门儿:咋就那么傻,想不出少主这办法,当高级甩手掌柜呢?
对于日后马家集团的分工建设,马超心中也有腹稿,也就是说,对于汉末这政体改革,他早有了想法,不过,目前只需治理一郡之地,还用不着大张旗鼓改革,只需微调一下手下的职责便可。
“郡府报呈之事,梳理出来后,大凡是以下这些。”杨阜待马超说完之后,继续说道:“一是贼寇损毁,需调拨人力财力前去修缮。二是......”
“慢,由一而起,一件一件来。”马超挥手打断杨阜的汇报,开始第一次解决政事:“城墙损毁、街道修缮及百姓赔偿方面,约需多少财物、多少人力、多少时间?”
“子度大人已将详细明日列下,请少主过目......”杨阜即刻从手中拿出另一张竹简,看来是对此事早有准备。
“子度,扶风郡的存余,可独立承揽完善此项工程?”马超并不想看那些数据,对他来说,领导只需知道自己兜里一共多少钱,这次需要掏多少钱就可。
“扶风郡乃富庶之郡县,此次虽逢大战,却也可独立承担。”说到这些,孟达的嗓门很是不低。事实上,换做是别人,那语调也低不下去:咱兜里有钱,咱怕个啥?!
“善!如此富庶,也与子度之前的操持不无关系啊。”马超也哈哈大笑,随后便继续说道:“子度在扶风郡久矣,于人事、政事、兵事也精通,此事便交由子度处理,德容从中辅佐,若何?”
“达定当尽心尽力,还少主一个固若金汤的扶风。”孟达慨然领命,看样子,甚是有把握。
“少主,如今已过芒种,正在农时,征调徭役,恐误了农时,于马家名声有妨。”张既在冯翊郡负责过徭役之事,听到孟达如此保证,心急之下,也不管是否冲撞上司,便出口直言。
“德容不必过分担忧,方今董贼弄权,民不聊生,扶风郡内,有大量流民涌入,此等流民若不征调,迟早聚众成匪,此次徭役,我打得便是他们的主意。”孟达听得张既忧心农事,开口解释道。
“哦?竟有此等之事?”马超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郡县,居然还出现了大批的流民。
“然,报呈之上,第二件便是此事。”杨阜接口说道:“羌族去年受灾,少主随深入草原腹地,令羌族闻风丧胆,保得扶风郡无虞。然也有不少西羌部落,对凉州、雍州各地进行了小规模的抢掠。那些流民听闻少主威势煊赫,羌族不敢侵略扶风郡。所以,大部分流离失所的百姓便寻到了扶风郡。”
“嗯,子度,扶风郡内,可还有无主田产,或是需开垦的荒地?”马超知道,古代这些流民之所以流亡,便是因为手中没了田地。古代的田地对农民来说,那可是比命更重要的财产保证。
“扶风郡良田早已有主,大多被郡内大户霸占。唯有郊外还有大片荒地还未开垦,然而那些地方因经常遭受羌族劫掠,无人敢耕种......”孟达听得马超问询,开口回答道。
汉末之时,土地兼并严重,马超听得孟达口气,也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