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早已有了自己的选择,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她选择祝福,对于他,她没有更多的想法,没有期待。但是,如果偶尔有机会的话,她想有所回忆。
他推开她,稍稍蹙眉,不知道她为何要突然做出这样轻浮的举动。
他来,不过是担心她的状况,刚刚看她还能那样和他针锋相对,多少放下些心,可是,没想到事情竟会立即转变成这样
她认定他眼中噙着的是嫌恶,垂下脸,眼睑盖住漆黑的瞳仁:“你来找我,不是就为了这个吗?”
一改之前的气定神闲,他气郁的扯起她的柔荑:“你别侮辱我!”蓦地,他愣住,死死盯住她手腕上那一道道狰狞,他不止一次听到其他人对她在身上敷粉的议论……
原来,是为了这样的原因。
这些疤痕?!
忽略他的视线,再次仰首凑近他的唇,试图堵住他快要冲口而出的疑问。桃花般的唇瓣,一如她记忆中的刚毅、性感。
呼吸猛地一窒,他被动的被她吻着,腹中迅速的被撩拨起炙热的火焰。他的男性自尊忍受不了这样的局面,气恼的扣住她的后颈,轻轻一带,旋即发泄般的加深这个脱序的吻。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攀附住他的颈项。各种各样丑陋的遭遇令她早就对现实的状况和众人眼中的道德和规范没有多少感觉了,如果说她对这样的事还有顾虑,也是担心自己脏了他的身。如果他嫌弃,她会坦然的接受,然后让他离开,伤口她自己舔砥就好。
彻夜的沉沦,直到早上的时候,他才离去……
一直到今天早晨之前,她早已遗忘了当初那份同端木云签下的协议,以为那会变成她人生的一叠废纸,最终消散在尘世,可是,当昨天一度消失的狂轰乱炸再次不可遏制的由楼下的社区广播钻入她的脑干,她终于忍无可忍,冲进卧室翻找出来,不过是抓着几页薄纸,她的指尖却在挣扎的颤抖,她知道,自己手中握着的无疑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看得清楚,这场战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
那些不断侵扰折磨她灵魂的声音让她终于看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不是你一味的忍让别人就会放过你,相反的,她们会一直逼你,直到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再也不能对她们构成威胁。她自问不欠楚怜心什么,即使她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也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的将人生一次次的丢给她任性妄为。
她狠下心,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响了很久,始终没人接听,她猜想,这样的状况怕是经纪人都放弃她了吧?
好吧,既然所有人都对她避入蛇蝎,那么她就自己来!
她就那样大剌剌的握着那叠关乎生死的文件下楼,在一干早就守在那里抢新闻的记者面前,清清楚楚的开口:“当年,我之所以会入狱,是为了替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楚怜心顶罪。”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巨大波澜,大家都以为自己听到了天方夜谭,纷纷张大了嘴,话都挤不出半句。
看着面前一张张丑陋扭曲的脸庞,她冷蔑的淡笑:“全部证明我所说内容的资料都在这里。”扬扬手中的文件,“如果各位记者朋友感兴趣,请随我到家中,对于所有提问,我保证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媒体再一次沸腾了,这样史无前例的峰回路转简直可以拍成一部精彩绝伦、跌宕起伏的电影。民众一片哗然,原来如今的玉女掌门人竟是当年的不良***,还因为不愿承担自己的罪责而令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代其受过。
楚怜心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过来当年她为什么会安然无恙,她突然不恨夏忧,是她破坏了她的人生,她也明白了端木云为什么会突然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那是他在帮她还债啊,他在用他自己当筹码来挽救她的未来。
那么她呢?她给那么多人造成了毁灭性的痛苦,她能够做些什么来弥补呢?
她凄凉的笑了。应该去做个了结了,她这个扫把星不该再留在这个世界上碍着别人的眼了。
她打开药瓶,吞下了整瓶的安眠药。
她只能这样做来将原本属于夏忧的男人还给她,如果不是她的不负责任和任性妄为,他们现在应该有个好结果吧?如果不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她怕自己会舍不得放开他的手,不过,也许,他知道她荒唐的过去之后,会先松开她的手吧?那样的结果是她更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她打算逃走了,逃开那个注定惨败的结局。
渐渐的,凄冷的夜色里迎接她的全然变成一团漆黑,什么也不剩。
凌雪彻怕楚怜心会想不开,所以赶了过来,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他在她妈妈临死前答应帮她照顾楚怜心都是事实,所以仍是不能见死不救,可是,竟发现还是来晚一步。
“楚怜心!”他歇斯底里的大叫,立即将大量的水灌进她的嘴里,然后用力的挤压她涨满的胃部,他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送她到医院,这样的事被媒体曝光的话,会令她现在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她混混沌沌的只觉得一股液体直冲冲的涌上喉头,被凌雪彻抱到洗手间,狼狈的趴伏在马桶边,剧烈的呕吐着,他也不回避,直到亲眼见她把那些吞食下去的安眠药都吐出来,才松了口气,缓缓放开她的背心。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