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闵洗看着温敛进的球,没说话。
李钰是在来这里的路上才知道温敛会打桌球的,分开的这十年里,他们彼此都有太多的不熟悉和不了解,也有太多的惊讶和发现。
温敛又开一球,比起刚刚拿球这一球的力道明显增大,主球进速过快,和目标球的状碰之后还没有卸完力直接撞到了黑色8号球,8号球在温敛的注视下笔直的进了洞。
若有比赛,这一局已经输了。
郑闵洗见温敛的球技,并不放在心上:“温小姐真是生疏了。”语气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可偏偏这人的面容上至始至终都带着得体的笑容,让人无法责怪。
“怎么会,我觉得挺好。”温敛搭话,语气微微上扬的感觉有些轻佻。
郑闵洗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女孩子,俯身搭杆打球,漂亮的姿势和准确度秒杀温敛很长一截。他用自己的姿势和准确度告诉温敛什么才是真的挺好,但温敛却完全不理,小女生估计是被宠坏了,在他还没说话的情况下已经开口邀他挑战,语气带着些许的傲慢。
郑闵洗不屑和这样的姑娘相交,委婉拒绝。
温敛不依,说话激的他几乎下不了台,最后郑闵洗为了保持他在外的绅士风度,只能跟温敛赛一场。
“比赛,就得有赌注。”温敛看向李钰的方向,似乎在思考到底该用什么来做赌注。
李钰眸子里的情绪郑闵洗看不懂,但在男人看向温敛时明显的温柔他还是看的出来。李钰和温敛都穿的简单,但他们身上的服装件件都是一流的大牌。加上李钰虽然没说两句话,但浑身上下透露出的矜贵和淡漠感,郑闵洗是熟悉的。那是常年身在高位的浸淫中渲染出来的。
“这样吧,既然你是跟晓月相亲的朋友,我们堵个优雅的点子,一场定输赢,谁输了谁请吃饭怎么样?”
郑闵洗的视线落向安静站在一旁的白晓月,女孩儿瘦弱的模样有些可怜,像一朵娇柔的鲜花,正等着他。今天的见面他很是满意,接下来只要白晓月能过了检查,他就答应给白家注资,娶白晓月。
郑闵洗同意了。
温敛开始摆球,从她抢先的第一杆,到她还没来得及挥出的最后一杆。郑闵洗选中的目标球和8号黑色已经进洞完毕,温敛输了。
输也输的起,就是一顿饭而已。
温敛的面色明显带着不爽但还是很爽快的承诺了晚上的饭局。
郑闵洗对a城不熟悉,温敛亦然。最后还是李钰提出就在这里用餐,尝试一下这里的菜色。
能和温敛他们在一起用餐,至少能保证在接下来的时间的安全,白晓月轻轻吐了口气。
一个小时后,白父和陈伯伯回到了包房。刚进门就看见白晓月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在一起打桌球,看女孩子的穿着不是会所的人,想到带白晓月来的目的,白父一下就虎了脸。
郑闵洗可是他的财神爷啊,要白晓月这个死丫头把他给得罪了可怎么办?
白父和陈伯伯几乎都想到了这儿,原本悠闲的步子急促起来。走到白晓月的面前质问:“郑先生呢?”
语气恶的就差给白晓月甩上一个耳光了。
温敛被他们打扰,也没了打球的兴致,竖起球杆立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被吓到的白晓月故意问:“晓月,他们是谁?”
白父和陈伯伯这才转过身来看温敛,轻轻柔柔的嗓音让人听着极为舒服,一张脸张的也很是精致,即使穿着厚实的毛衣也能看出纤细的身姿和隐约的曲线。
总而言之,是个美人儿。
白父见温敛的容貌不俗,但从没听女儿提起过她有什么朋友,也没放在心上,加上心里着急对温敛说话的语气就有些不客气:“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
温敛直白的看着距离自己身边几步远的白父,刚刚就是这个男人在咖啡厅跟他身边的男人说:“郑总这个人,只要纯洁干净的女孩子,晓月从小到大没交过男朋友,这会儿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等郑总验过身我们的事情就成功一大半了。”
他身边的陈伯伯对这事儿还有点儿不放心:“晓月会不会不愿意?”
“这个我想过了,越是挣扎才能越显得真实,况且来之前我叮嘱过她,以晓月的性子不会不听话的。”
两个男人越说越猥琐,温敛也是越听越难过。
她一直以为她已经算是很悲哀的一个例子,没想到白晓月的父亲竟然把自己的女儿送上门让其他男人强,丝毫不顾及骨肉亲情,这何止不是人,简直qín_shòu不如。
跟白晓月认识这么久,那姑娘的单纯和对她的关心还历历在目,她做不到看着白晓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侵犯,这才给李钰打了电话请他帮白晓月一把。
在到白晓月所在的包房门外前,李钰已经查到白家这么做的原因。
一个字,钱。
白家的财政出了问题,需要一大笔的投资进来才能挽救局面。如果是走银行的路子,一是比较慢,二是白家在这方面的信誉一直不太好,三是白家需要的资金对白家现在的财政来说太过巨大,光是利息就能压的白家喘不过气。所以他们才把念头打到了白晓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