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
“王者以天下为己有,视人命如草芥”的思想,显然影响到了作者。所以,他能够写得泰然自若。
这些人都是为成就卡索——也就是
“王”而死的。难道为了
“王”,他们就应该死,他们就死得应该吗?就连最可怕的西方护法——星轨,都死得让人伤感。
如果权衡一下,用这么多人的生命来换取三个亲密的人,或许,卡索应该孤寂下去,哪怕是千年、甚或是万年。
因为果真可以翻转调换,那么,卡索所成全的,不止是三个人。或许,这种质疑只是自说自话、这些假设只是痴人说梦,但,当时读这本书后的思索就是这个样子。
既然作者不怕读者对他的种种评论,那么,作为读者,我也要保持初心,不怕别人的反对和非笑,真实抒写内心的感受了。
散记三当莲姬,即渊祭出现之后,我觉得,再说什么,似乎都是多余了。
在我的眼中,莲姬就是命运之神,她掌控着一切的一切。起初,知道幻雪城只不过是幻雪神山的玩具之后,我还多少有些忿忿不平。
因为那时候觉得,卡索闯幻雪神山,多少是有些气概的,多少是有些抗争的味道的。
当力量巨大的命运之神莲姬出现,并且伴着奸邪的笑声说出她的一切布控之后,我开始有些木然了。
我无话可说。年少轻狂时,大家都喜欢说
“抗争”、
“抗争”……与现实
“抗争”,与命运
“抗争”,与一切的一切
“抗争”。可是,等到面对现实的污泥浊水,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最终什么都不敢,只剩下眼前的苟且了。
其实,很多时候,命运之神就是一只猫。常人,只是在其掌下,任其摆布的小耗子。
假若,命运之神是一只饿极了的猫,耗子一般的常人倒还好过些,一口下去,一时毙命,想来也是痛快的。
英雄向往的,不也就是所谓的
“引刀成一快”吗?恶就恶在,命运之神是一只吃饱了肚子、无所事事、寻找开心的猫。
这样,作为其股掌之下耗子似的常人,日子就要难熬得多。它会将你玩弄於利爪之下,看你痛苦的尖叫,看你仓皇无措,看你东窜西躲终也无法逃离的表演。
大概,在你越是痛苦的时候,它就越是开心。最后,它会在折磨得你奄奄一息的时候,在你没有半点力气再希图逃生的时候,结束你悲苦的生命。
所以,我从不喜欢猫,尽管老鼠是那样地令人生厌。我不喜欢猫,更看不得猫和老鼠之间生死的游戏。
散记四说实在的,看到最后,我多少还是被这书给感动了。特别是剪瞳、离镜死后的梦境自白。
许多人活着的时候,都会不满意自己,会把自己幻想成、梦想成、痴想成……这样或那样他们所企羡的别人或者他人。
比如,为什么我没有生在那样的大富大贵之家;为什么那样风情万种的女人却做了他的太太;我的容貌再姣好一点就好了,最好是和某某星一模一样;如果某某人爱的是我,那该有多好……其实,我们都是用善良的心来打量这个世界的。
其实,许多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的都是善与美的一面。然而,这善与美的背后又是什么呢?
或许,这背后的一切,并没有那么光鲜亮丽。大多数人的内心,都有一个深深的黑洞;大多数人的情感深处,都有解不完的结;大多数人的思想底层,都有无穷无尽的矛盾。
只是,我们无法通感,只知道自己的一切,而无法洞悉别人。尽管如此,借助推己及人的简单方法,也可知道如此这般。
散记五前世的梨落,今生的剪瞳,是怎样地可悲啊!梨落因为血统不纯正而死于深海之底。
当她有了纯正的血统,成了前世她想成为的岚裳时,她却永远丧失了卡索的爱。
爱,对一个女人而言,大约无异于身家性命。这,是多么惨痛的现实啊!
岚裳曾经是多么地羡慕梨落啊!在她还是个人鱼的时候,她眼巴巴看着屋顶的梨落和卡索两个悄悄地说情话,她多么希望卡索身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梨落。
当岚裳叫做离镜的时候,她展现给卡索的,是几百年前的梨落的音容与身形。
她把自己演成了梨落,却完全失去了自我。当卡索喊她梨落的时候,自我意识的深入骨髓又使得她在失去自我中而心痛得几至于窒息。
尽管这时的她,名字叫做离镜,但是,在潜意识的深层,她依然是曾经的岚裳,而现在,她在尽力刻画的,却是梨落的角色。
这些矛盾,使她痛苦,在这些痛苦的矛盾中,她也知道,她得不到卡索真正的爱恋。
因为,她明白,卡索深爱的,还是前此的梨落。所以,她得到的,只有失落、泪水和心痛。
梨落和剪瞳,岚裳和离镜,在死生变迁中体验了曾经向往的角色和身份,但是,却没有得到曾经向往的快乐与幸福。
这是两个悲剧,在我看来。仔细想想,这人世间的事,又何尝不是这样?
假若,今世的剪瞳,身心完全是前世的梨落;而不是小说中的那样:今世的剪瞳,是梨落的心神,是岚裳的身形。
假若,今世的离镜,身心完全是前世的岚裳;而不是小说中的那样:今世的离镜,是岚裳的心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