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府门,薛太监还想着去节度使衙门,叫汪洋给他找地方安置平叛大将军行辕一众人马。哪知道汪洋就像有什么默契一般,率领着手下一众僚属,早已候在王府门外。
听了薛太监的话,冷冷地说:“贵军需要粮饷,业已运到,需要补充兵员,业已补充完毕。不去上阵杀敌,意欲何为?本道地方狭小,不足以容纳监军车驾,还是另行择地安置吧。防御使毕大人,护送监军大人赶赴前线!如果再有平叛大军中人员滞留,就上表参他一个怯敌畏战,贻误战机之罪!”
他不仅是本道节度使,还是当朝一品太子太师,有权力过问朝廷任何事务。这话说出来,薛太监更加害怕,这哪里是护送,分明是押送啊。
正要走,就被汪洋喊住,道:“且慢去,岭南道大量流民涌入,已超过本道救济能力,现在本官已经将人集中起来,每人按人头发给三日的干粮,移交给监军大人和大将军安置!不管你们把人运到哪里,绝不允许在本道滞留!”
薛太监脸上挂不住了,怒道:“汪大人,你真要跟皇上最宠幸的沈婕妤过不去吗?”
汪洋哼了一声,“在宫里侍奉圣上起居,是婕妤娘娘的职责。在本道维持社会秩序,是本官职责!大家各自尽忠而已,何来得罪之说?倒是你薛公公身为监军,怯敌畏战,赖在本道不走,是何道理?难道非要朝廷派囚车来请你才肯移驾吗?”
“好好好,算你狠,你……你……你等着!”
薛太监带着副将怀忠甩袖子转身道:“来人,给本监军备车!”卓越冷笑道:“平叛大业,刻不容缓,请公公上马!”
眼见众目睽睽的盯着自己,养尊处优的薛太监一咬牙,也上了战马,在本道防御使率领的丘八大爷的“护送”下,出了城。路上,还对卓越说:“大将军,这节度使不配合朝廷工作,其心可诛啊,我们要不要联名参他一本?”
卓越撇撇嘴,“卓某奉旨平叛,至今毫无建树,已深感有愧圣恩,有愧岭南父老,岂敢再生事端?监军大人乃大内近人,原与我等外人不同,随意就好。”
到了城外,就有一群人拥了上来,拦住卓越等人马头,质问大军何时平叛?为何在飞龙岭下徘徊不前?
卓越回头看看薛太监:“监军大人,要不要表决一下,是不是进兵?”
看到一望无际的流民,薛太监也不免心慌。有心进兵,又实在怕死。但若不进兵,这些流民还不吃了他?
因此说:“如何打仗,本监军不管。自有大将军说的算。如何安置流民我,本监军管不着,不是还有署理岭南节度使吗?本监军只看你们是不是忠实的执行皇上旨意。”
就要你这句话!
卓越理也不理副将军怀忠,来到流民面前,说道:“本官就是署理岭南节度使,负责安置各位的。既然粉三太子反贼倒行逆施,夺占了我们的土地,献给西教妖人,那么我们就去把它们夺回来!由于紧急军情,本将军不便多所逗留,因此要临时指派几个头领带领你们去前线屯垦。好不好?”
流民们做梦都想着重返家园,大声欢呼。
卓越随手点到一个女子,叫她作为这次行动的总负责。
然后又指派十二个人,命令他们把流民分成十二队,缓缓前来。他点到的人都雷厉风行的下去准备,看得薛太监和怀忠暗自吃惊。
怀忠突然想到,“薛公公,这些是不是他私自训练的兵马?”
薛太监看了看那些拿着锄头镐头的流民,摇摇头,心说:这些人也叫兵马?那普天下无人而不兵了。就算你要栽赃,也要找一个像样的理由好不好?
那位说,卓越真有这么牛?还是附带了什么光环?当然不是,他指派的这些人都是无上秘境里的属下。那个妇人,就算替他掌管秘境的贺兰锦,奉命组织流民,将来作为补充的兵员。其余的正是秘境的长老们。有了这些人明里暗里相助,平定叛军收复岭南自然事半功倍。
卓越更加不停留,骑着快马,赶奔前线。路上赶上了春雨,个个淋的落汤鸡一般,非常狼狈。但卓越不说停,谁敢停?到了飞龙岭下,雨兀自在零零星星的下。
怀忠冻得直哆嗦,说道:“大将军,我们还是就近找一个军营住脚吧。”
卓越却吩咐行辕的亲兵卫队:“来人,就地标记,作为行辕。派人通知各营将军,到行辕集合!”
怀忠迟疑道:“这大的事,该和监军商议一下才是。”
“好啊,监军呢?”
一个亲兵道:“回大将军,昨夜淋了雨,病了,已经晕了过去。”
卓越催马赶过来,只见亲兵们用一辆运送辎重的骡子车做了一个简易病房,薛太监裹着厚厚的衣服,正在发抖。昏迷中兀自在哼哼着什么。
“来人,把他抬出来,泼醒!”
卓越冷冷地说。
赵武早就看着这位薛太监不顺眼,从携带的水囊中倒出一些水,淋到薛太监头上:“薛公公,醒醒,有紧急军情!”
薛太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我说你会不会当差?竟敢对本监军无礼?”
卓越道:“监军大人,按照您的规矩,重大军情要进行三人商议。我要把临时行辕设在这里,就近指挥收复飞龙岭战役。你同不同意?”
可笑薛太监,为了干预军务,定下这个坑人的规矩,最终作法自毙,还无法发火。“就不能就近找个军营歇一下吗?”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