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原以为对方会在白小鹿香闺的会客室与自己会面,然后拉拢自己入伙。自己正好抓个现行,顺势一举扳倒闵王,打好营救李仙蕙的第一仗。
然而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进了醉香楼,却不是去白小鹿处,而是被领去了后院。那里是一处雅致的花园,几支梅花开得正艳。一处暖阁里不是传来欢歌笑语。
引路的老鸨是赛西施最得力的助手,人称花姐。她递给卓越一枚小巧玲珑的玉佩。上面雕刻着六朝名妓苏小小的坐像,非常珍贵。
“世人都以为醉香楼最精华的地方是前楼,其实不然,凌云阁才是本楼最强大的招牌。前楼头牌虽身价不俗,毕竟有价。凌云阁的绝世妙品,却是无价的。这是进入凌云阁的凭证。没有它,就算你花费十万黄金,也难以踏入半步。公子佳才,全县皆知,配得上这枚登仙卡。”
哦,原来还是会员制,不是尊贵会员难以进来。
卓越拿着那张登仙卡,到了凌云阁门口,果然有许多穷凶极恶的打手将他拦住。他出示了登仙卡,众人鞠躬行礼,任凭他进去。
到了里面,就有一个清秀的侍女迎了出来:“您就是本县点石成金的大才子卓公子吧,快快请进,马上就要开始了!”
“有什么活动吗?”
“暖阁里聚集了附近奇才,来参加本阁举行的‘锦句添妆令’。”
卓越非常好奇:“什么是锦句添妆令?”
“本阁每个月都会隆重推出一位绝色佳人,素面朝天会见行令的才子。大家或作诗,或对对,或问答,每有佳句,佳人便化一次妆。谁能令佳人添妆最多,就是这佳人的入幕之宾。公子才华,莫说在德宏县,就算整个大安朝也寻不出第二个,何不去抱得美人归?”
卓越点点头:“左右无聊,就去看看吧。”
进了暖阁,里面座位上已经满了。才子们或清高或富贵,或俊或丑,济济一堂。
大厅正中央,有一个雅致的梳妆台,上面堆满了才子们送来的金银首饰。
一个素衣素面的女子披散着头发,坐在梳妆台旁。对于才子们欢呼赞美之声充耳不闻,虽珠翠满目却没有打扮的意思。
面色冷冰冰的,自顾自照镜子看自己的脸。
头发不梳,眉毛不画,嘴唇不描,珠翠不戴,仍然一副自我陶醉的表情。
其实在卓越看来,也不过中上之姿,仅仅清秀而已。“比我家薇薇气质差远了,还扮什么冷艳?切!”
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他,不禁大摇其头。动作虽微,却落在那个女人眼里,她哼了一声,啪的一声,把翡翠梳子摔得粉碎。背过身去。把一个上台献花的才子凉在台上。
他愤愤不平走向卓越:“哪来的乡巴佬,竟敢惹怒了冷艳仙子?还不给我滚出去?”
卓越看看那侍女,侍女显然也被激怒,有心要看他出更大的丑,就把他安排在一个角落,叫仆厮送过一个虎子(古代对小马扎的称呼),叫他坐在上面。也不给他上茶,递给他一包瓜子。
“磕吧!”
卓越座位不比别人高,抬头只能看到一个个脊梁骨。他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嗑起瓜子。一边嗑,一边啧啧赞美:“瓜子真香,原来醉香楼最让人陶醉的,还是这制作精良的瓜子。啧啧!”
不知道看官们见没见到过这个场景:评价书法作品只夸赞纸张不错,墨是名品。评价一个女子,却只赞美她的首饰名贵,衣服名牌。
这不是赞美,是抽脸。
卓越赞美瓜子的举动无疑就属于此类。
这句话果然招致了众怒,那女子站起身来一甩袖子,进了后堂。
众才子异口同声:“乡巴佬,扫把星!今天你不把冷艳仙子给请回来,就用老拳招待你!”
卓越站了起来:“有没有管事的?你们这姑娘怎么**的?少爷花钱是寻开心的,可不是怄气的!妆也不梳就出来现,当本少白痴啊!退钱,退货!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前楼听白小鹿姑娘唱曲!起码她知道怎样讨好嘉宾!这算什么?还登仙卡,你确定不是无盐卡吗?”
后台。
那个冷艳的女人余怒未息,“今天的聚会不开了!出道这些年,都没有人这样对待我!”
听了堂外卓越大叫,气得脸色铁青:“把我和那不要脸的女人相提并论,告诉下人,把他拉黑!永远不许他踏入凌云阁!否则,本姑娘就不伺候了!”
她的人气很高,老鸨可不敢随便得罪她:“我的小姑奶奶,您是我活祖宗还不成吗?那个少年可不能随便得罪的。别看你是花魁,可是他是花魁的祖宗!去年,在春满楼,他随便一出手,就捧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我们的头牌白小鹿因为他的厌恶,连名次都没有拿到。如果您在他那里落下个坏印象,以后想红也难了。”
女子怒道:“已经得罪了,叫我怎么办?还要跪着给他赔罪不成?”
老鸨道:“千万别,这样不符合本楼对你形象的包装策略,还会叫他会更加瞧你不起。这样,也并非完全是坏事。增加一些难度,等得到了这些才子们才可能更加珍惜你。你未来才可能更红,作为您的专属经纪人,我才不至于喝西北风。”
“又提钱,庸俗!”
女子径自在一边消气,任凭老鸨去运作。
卓越正嗑着醉香楼招牌瓜子,就见后台出来一个稚龄丫鬟,道:“对不起,各位才子们。今天的问题难度加大了。姑娘不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