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建林看着来公司里搜查的检察院工作人员,气得连站都险些站不稳。“这个……这个逆子!”一群股东围在他办公室里不愿意走,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现在关氏集团的股票几乎是跌停了,老关总,你可得想想办法,毕竟是你儿子涉嫌挪用公款……”
“还不如您家里那位关大小姐呢,看看这种私生子就是不一样……”
“完了,我连身家性命都放在关氏上了,这下关氏不得破产?”
关建林被这群人七嘴八舌吵得心烦,忽然想起自己的小女儿来,她倒是甩手得刚好,就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似的。等一下……她早就知道?关建林拿手机拨通了关欣怡的电话,这时候才发现她竟然已经换了电话号码,自己拨的已然成了空号。
“这个小兔崽子!真是反了!”关建林来回拨了几回,最后气急了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想想还真是有可能,小女儿向来跟顾泽序来往密切,要是她们联手来搞垮关氏,关建林闭上眼睛,心里恨不得将顾泽序撕成碎片。
幸好关欣怡母亲的电话号码没有换,那头刚接上电话,关建林就破口大骂,“看你养的好女儿!”对方正想反驳,关欣怡一个箭步上去夺下母亲的电话,她正好陪母亲逛街,“没想到你和妈妈都分手了,竟然还想打扰我们的新生活?”
“没错,我是早就知道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关博页做的那些腌事,你以为能瞒多久?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要。我告诉你关建林,从今天起,我和妈妈要开始崭新的美好生活了,你就守着你的那个私生子和关氏集团过吧!”关欣怡说了一大串,喘了一口粗气,又加上一句,“我这就扔了这张电话卡,你以后别联系我们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关建林气得浑身发抖,助理见他打完了电话,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他,“董事长,公司的股票现在都跌停了,这个事情看来一天两天没办法解决,要是股票没办法恢复的话,我们公司可能撑不住多久的。”
“怎么可能,公司不是有储蓄基金吗?”
“储蓄基金被小关总提的差不多了……” 助理低着头瑟瑟发抖,他哪里知道小关总没跟董事长报备啊?平时他都拿自己的董事长儿子的身份拦着不让下面的人跟董事长汇报的。
关建林被这接二连三的噩耗打击了一天,终于撑不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如今a城可以说是风云莫测了,媒体纷纷报道说是a城经济格局大洗牌的时刻,股民们都乱做一锅,不知如何抉择。这时候,事件的中心人物顾泽序却在医院顶楼的高级病房里,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床边,等待妻子的苏醒。
要说麻药的功效早就过去了,按理说梁妍该醒了。可是她现在脸上不健康的潮红,被汗浸湿的两鬓,明明很难受,却始终没苏醒。顾泽序摸摸她的额头,都将近十个小时了,高烧还没有降下去。
“去给我把你们这里的主任找过来。”
主任有些年老,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样子,是这里有名的老中医了。“夫人在雪地里受冻了许久,发高烧在所难免。而且您看,夫人此刻蹙眉的样子,显然是受了极大打击,所以才久久无法苏醒。”
顾泽序握着梁妍被窝里的手,心里一抽一抽地发疼。这些该死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还有,”老中医此刻也有些为难,对顾泽序说,“刚才我给夫人诊了脉,她本来就体弱,如今又受此打击,在雪地里受冻……将来受孕该困难许多了。”
顾泽序的身体僵硬,盯着梁妍挪不开眼睛,“真的如此吗?”声音有气无力,连一旁的护士,有一个大胆的,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对他说,“没事的,现在代孕什么的很常见……”
“出去。”
顾泽序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像是结了冰,在场的人都低着头,很快就离开了病房。
顾泽序重新洗了毛巾,给梁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末了,还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她皱起的眉心,顾泽序叹了一口气,“妍妍,乖,没事,没有孩子……也可以的。”他像个孩子似的赌气,紧紧握着梁妍的手,把自己的温暖分给她,“我只要你就够了。”
梁妍恍惚里梦到了外公生日的那天晚上,他拉着自己的手和顾泽序的手,脸上是慈祥的笑意。她想叫出声来,想挽留外公跟自己一起回家,可是喉咙那里实在太疼了,她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却没有声音出来。
最后外公握着她的手说,“要好好过日子,要把eao已经被lia给掏空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顾泽序抱着她,像平时一样温柔,“别怕,有我在。”外公笑笑,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竟消失了。
梁妍被吓出一身冷汗,突然睁开了眼却被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刺得眼花。她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歪头一看,顾泽序正伏在自己身边睡着了。她这个动作牵扯了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顾泽序机敏地醒过来,看到梁妍醒了,喜不自胜,“妍妍你终于醒了!别动,看你这伤口又要渗血了!”
梁妍看着顾泽序的脸,头发不像平时一样工整地往后梳,下巴上竟然有了胡渣。她伸出手来摸摸他的胡渣,想跟他说对不起,却只是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反倒弄得伤口火辣辣地疼。
“别说话,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待会儿就去收拾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