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里地,还乡团的土匪汉奸长了翅膀啊,每天跑这么远来杀人?”候七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
金婷并不着急,缓缓地回答道:“还乡团的人都是骑马,就近找个车马店站住脚,再来袭击我们就方便的多。”
“不可能?铁路沿线的车马店都是我爹开的,更是我们的情报机关。要真有这么一群人投宿,我们早就得到报告了?”候七道。
“七小姐,铁道沿线的车马店都是你家开的不假,可地方上所有车马店都是你家的不成?”金婷有些激动,嗓门儿也不由得高了起来。候七一时语塞。
“先盘查一下,我们几次遇袭地点方圆百里内的车马店,看看有没有线索。”马钰语速不快,但挺有分量。
“其实也没那么麻烦。”金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马钰心里也很不痛快。
“我那两位姐姐在这里遇袭,”金婷说着指出当日刘秀茹和姚金霞遇袭的地点。“珍妮这傻丫头吓昏了头,竟把两位姐姐带到了这里。”金婷把傻丫头三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还挑衅地看了宋春茂一眼。
金婷接着道:“贺玉仙帮助珍妮,把两位姐姐刚妥善安置在家庙里,还乡团的土匪就来了。从两位姐姐遇袭处,到张家家庙,不过三十里路,还乡团能寻着血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到家庙,说明他们一定在张家家庙附近有落脚点儿。要想证明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把姓贺的那个女人找来一问就明白了。”
贺玉仙来了,自从姜立柱出走到现在,这么多天,也没人理她。好在她自己在家庙住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寂寞难耐。今天见这么多人在场,心里紧张的突突直跳,头不自主的低了下来。
贺玉仙进门时,大家还是眼前一亮,这个女孩生的好标致。贺玉仙被大家盯得不好意思,红了脸,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双手不自觉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摆弄起来。这娇羞的模样,让人无论如何也和一个寡妇搭不上界。
孙瑞玲不在,候七就成了她的唯一亲人。候七扶着她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又给手中塞了一杯水。过了许久,贺玉仙才慢慢放松下来。
蔫诸葛处理完队伍上的一些琐事,闲下来也溜达到宋春茂的住处,想看看他们是否想出了消灭还乡团的办法。
一进门,正看到贺玉仙众星捧月般的被大家围在当中,早已不复那娇羞模样,而是夸夸其谈,妙语连珠,把一众男女逗得不时哄堂大笑。见军师过来,大家附和着打了个招呼,给蔫诸葛安排了座位。
军师笑道:“接着说,你们接着说,难得今天如此乐呵,别让我扫了大家的雅兴。”
话虽如此,贺玉仙却把头一低,死活不肯再开口。
当天夜里,宋春茂带齐手下的弟兄们,在贺玉仙的带领下,乘两辆汽车,悄悄地返回到张家家庙。
月光下,庙前广场的青石上,异常干净,早已不现当日激战的痕迹。庙里庙外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看来老张家对这个赘婿修建的家庙,还是很看重的。
庙的东厢房是贺玉仙的住处,还是她被姜立柱请走时的老样子。老张家嫌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晦气,轻而易举也不来招惹她。
看到这小小的斗室,被贺玉仙收拾的井井有条。一个妙龄寡妇竟独居于此,于孤魂野鬼为邻,其间有多少委屈可想而知。
家庙的西厢房,是有头有脸的张氏子孙来祭奠时的歇脚的地方,比东厢房高大宽敞了许多。
宋春茂安排弟兄们在西厢房休息,床铺被褥一应俱全,全都是崭新的。弟兄们头一次在执行任务时,能有这么舒适的地方安身,也是喜不自胜。
汽车藏进周遭茂密的柏树林中,稍作伪装,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宋春茂又巡视了一遭,安排了三国浦志和孔秀才布置好暗哨,见再无异状,这才回到西厢房。
弟兄们早已鼾声四起。科劳斯有严重的狐臭,弟兄们都不愿靠近他,都离他远远的,中间空出了一块地儿,让他自己睡在炕的另一头。宋春茂没有办法,只好在科劳斯身旁和衣而卧。
宋春茂支愣起两只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声音。似睡非睡的合上了眼睛。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宋春茂睁开眼睛,悄悄地唤醒科劳斯。两人悄无声息的出了门,替换在门外执勤的三国浦志和孔秀才。
科劳斯蹲坐在哨位上直打盹儿,宋春茂则毫无倦意,两眼紧盯着周围黑黝黝的树林,感觉有些异样。
天阶夜色凉如水。皎洁的月光照的广场明堂堂的。两个黑影蹑手蹑脚的从树丛中钻出来,快步穿过广场。难得他们没有弄出一点响声。
宋春茂一怔,轻轻捅了捅半梦半醒的科劳斯。德国特战教官的素质真不是盖的,头脑还没清醒,人已经躲在了柱子后面,进入了战斗状态,枪口对准了那两个渐渐靠近的黑影。
宋春茂附在科劳斯耳边轻声道:“抓活的。”科劳斯把枪收好,就要冲过去抓人。宋春茂急忙拉住他,道:“先不着急,先看看这俩小子要干什么。”
那两条黑影根本没发现周围有异样,他们来到东厢房门口,伸手推了推门,没推动,门在里面拴上了。其中一个人道:“怎么样?我说她一定会回来的。”
“你怎么这么清楚?”另一个问道。
“这是老张家的家庙,她一个小寡妇,兵荒马乱的能上哪里去,离开这地儿她哪里也去不了。”
“你小子,连你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