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宋大哥找这麻烦干嘛?直接把鬼子杀了多省事”。
“这回鬼子很真不能杀。就下面这些老百姓,有日本人拿刀看着就老实。就是鬼子杀了人,他们也认为被杀是应该的,只要轮不到自己头上就行”。见姚金霞没说话,接着道:“你说这些壮丁,连男带女有多少人?”
“总有四五千吧”。
“是啊,这么多人,小鬼子才多少?最多不过一百头,就把这么多人管的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放一个”。候七托腮沉默了一会儿。
姚金霞问:“要是换了我们会怎样?”
“还会怎样,首先就得找你要吃要喝,白天要阳伞,晚上要褥子。稍不如意就怨声载道。不消半天,这些人就跑散了。”
正说着,黑小子常庆虹开言了:“我饿了”。
候七,姚金霞相视一笑:“报应来了”。
这些壮丁临行前,都带了七八天的干粮,过村镇时找口水井也都能解渴。只是水土不服,又休息不好,差不多所有的壮丁都闹肚子。鬼子的刺刀不认人,谁也不敢解开绳子跑到路边去方便。只得拉在裤裆里。稀屎顺着大腿流下来,把路染的黄乎乎、臭烘烘的。离这些人半里远,尿骚味就能把人呛个跟头。好在是回家的路,归心似箭,速度比以前加快了不少。
路边据点的鬼子,汉奸见怪不怪,懒得自找麻烦,他们聚在门口,捏着鼻子,看着这只奇怪的队伍,拉拉巴巴劈着腿,从据点前蹒跚通过。
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回到原籍了,壮丁们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宋春茂趁着夜色,偷回了趟大邢庄,找蔫诸葛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第二天一早,队伍调头向北,沿宣惠河向东,向大洼中的老营前进。眼见要到家门口了,却被告知另有目的地。一路上壮丁们走的拖拖拉拉,速度也慢了不少。直到傍黑,才寻到进老营的路口。铁观音派人伪装成鬼子兵,早就在黄河故道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辛苦多日的壮丁们终于吃上了热饭熟菜。
姜立柱和三国浦志炖了一锅肉,不知从哪弄了几十箱清酒,招呼那些负责押送的鬼子。
押送壮丁是苦差事,餐风露宿。凉一口,热一口,壮丁走多远,他们也不能少走一步。还要看着壮丁们,不能出现大规模的逃亡现象。实在比壮丁们还要辛苦。好在上司通情达理,这酒肉招待就是对工作成绩的肯定。劳苦功高的皇军们,开环畅饮,纵酒狂歌。
歌声中流露出深深的思乡情,让三国浦志泣不成声。宋春茂拍拍他的肩膀在:“兄弟,太失态了,容易露出马脚”。三国这才止住悲声。
宋春茂看了看天,弯月西斜,差不多晚上**点钟的样子,低声道:“是时候了”。
姜立柱手持指挥刀立定,三国用日语喊了一声,喧嚣的鬼子安静下来。三国咿哩哇啦的讲了一通。无非是长官知道,忠勇的皇军们辛苦了,特敬大家三碗酒,有违令不从者,军法从事。
紧接着铁观音身边特勤队的几个姑娘身着和服,为皇军们敬酒。一个鬼子酒量窄,朦胧中见给他倒酒的孙瑞玲,忍不住照脸上抹了一把。
孙瑞玲一声尖叫,三国骂道:“八嘎牙路”。孙瑞良也不答话,纵身向前,一掌打在那鬼子的脑门上。耳听得卡的一声,额头被硬生生砸进三寸深,鬼子面目诡异,死尸扑通倒在地上。
鬼子再也没有喧嚣,只是喝酒,孙瑞玲等人给满上再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鬼子也挺可怜,因为他们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宋春茂用的是méng_hàn_yào,他担心用毒药,鬼子的尸体如果被野狗吞了,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