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是脑袋不想要了吗!”见本应打在常雅荷脸上的耳光被人阻止,其中最不爽的自然就是栾妃了。
太后却是沉默不语,她看来人悠哉游哉的走过来,似乎对于她们的身份地位而言,是不值得一提的一般。
被侥幸救下的常雅荷也纳闷,谁会在后宫这种地方出手相助?一般人看到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吧。转过身去,只见一袭白衣白发的男子朝着他这边走来,由于帽子上有一层纱,看不真切容貌,她疑惑:这人,我有见过吗?
白衣男子走进后,站在常雅荷身侧,稍一拱手,算是行礼,而后打开折扇,对着太后一等人,自顾自的扇着风,环顾一圈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太后的身上,用不冷不热的语调说道:“贤皇后,别来无恙。”
话末,折扇突然顿了一下,他轻笑了一声:“哦不,现在应该是太后了。”
太后浑身一震,她从此人走进时就觉得有些眼熟,却因为年份过去太久有些想不起来此人时谁,此时栾妃却不识时务的指着白衣男子的鼻子吼道:“太后的封号岂是你这等贱民可呼的?来人!把他拿下!”
“啪!”的一声,本来焦灼的气氛却一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栾妃捂着发烫的侧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太后:“太后……您……”
“放肆!来人,把栾妃拖回去,杖五十!择日起,没有哀家的懿旨不许踏出寝宫一步!”太后一声令下栾妃满脑混乱的被人拖了下去,娴妃和尚嫔看到栾妃的遭遇,早已不敢大声呼吸。
二人又偷偷的窥视着白衣男子,看不出此人有何特别之处,甚至看不清楚容貌。
正当她们疑惑时,太后却突然行礼,道:“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除了其余众人,就连常雅荷的下巴都惊得掉了下来,她不可思议的瞪着白衣男子,心里大叹:天啦噜!居然让太后给他行礼,他到底是什么人?我这是无意间抱住了什么不得了的大腿了吗!
“哎,太后不用拘礼,若你找这丫头没什么事,老夫就先把人提走了。”白衣男子收起折扇。
“先生请便。”太后又行了一礼。
“老夫?”常雅荷轻声咕哝一句,这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吧,至于称呼自己老夫么?
“长公主,可否请在下去公主府做客?”白衣男子突然转过身对常雅荷说道。
“哦……好……好的。”常雅荷眨巴了两下眼,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离开了御花园。太后看着常雅荷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公主府内。
“先生,请用茶。”玉儿奉茶后就悄悄退了出去,把门掩上,留下常雅荷和白衣男子两人在屋内。
“额……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常雅荷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孔承弼。”他把茶杯打开,看着茶水上上下起伏的茶叶:“长公主见过老夫的。”
“嗯?何时?什么地方?”常雅荷愣住。
“数月前,具体时日老夫已经记不得,地点嘛……”孔承弼没有喝茶,把茶盏又放回了桌面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常雅荷:“暖香阁门口,长公主可还记得?”
“额……”常雅荷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尴尬,她误闯青楼那天见过他?如果见过应该有印象才是。
孔承弼用折扇敲了一下常雅荷的头顶,轻轻的,却提起了她早已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情景,暖香阁门口,那个被她不小心撞到的老乞丐。
“长公主可记起了?”孔承弼依旧笑着,不温不火。
“你!你是那个老乞丐!”话说出口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妥,她尴尬的挠了挠头:“先生……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上下,又如此让人过目不忘,我实在把你和那老乞丐联系不起来……”
可是她又为什么认为那个老乞丐就是孔承弼呢?她也说不清……
“哈哈哈……”孔承弼突然笑出了声,折扇挥出阵阵清风,风中夹着淡淡的冷香,是常雅荷没有闻过的味道。
“联系不起来也无妨,老夫确实年数已高,当的起这个老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