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之前,来抬棺木的人在外面喊了几声,我快速起身,出来接着他们说:“进去吧,下葬的时候不要说话,埋好后直接回来,谁都不要回头去看。”
那些人本来都是职业的殡葬人,大概也见过一些怪异的事,所以听我说后,只点了点头,然后直接从车上跳下来几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往屋里去。
我爸妈听外面的响动,也已经起身让到一边,看着他们快速把棺材抬上车,然后没有鞭炮,只相征性地撒了一些纸钱后就把车开走了。
这边我妈眼圈又红了,却被我爸拉住说:“不哭了哦,人家说了,人走了不能总是哭,听说在阴间哭就是骂的意思,你再哭,三叔会觉得我们在骂他,走的也不安心。”
我也忙着劝了一回他们,然后说:“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差不多了,你们也累了几天,先回去休息吧,我等会儿殡葬队的人回来,把钱给他们后就也回去休息了,这个院子的事,咱们过几天再来收拾。”
我爸扶着我妈往外走,站在三爷的门口,隔着几根稀落的柳树枝看到他们相依相偎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暖。
人们常说,最长情的告白就是陪伴,这句话对现代的很多人都是奢望,因为人们追求速食的节奏,爱与不爱的话说的太多,告白就显的没有真正意义,反而那些老一辈的情感,温润绵长,没有太多的话,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能够彼此搀扶。
这也是我想要的,只是不知道我与韩个个是否也有相互搀扶的一天。
院子里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反而一切都安静了,那些本来挥之不去的阴风现在一丝都没有出来,秋天的夜里,凉爽且干燥,偶尔有一两片叶子从树上掉下来,无声无息。
我向柳树走近几步,轻轻叫了声:“小瑶,你还在吗?”
小瑶没有回答,柳树里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畜生,还要再伤她一次吗?”
这个声音我熟悉,虽然只听过几次,却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