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是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或许是因为我此时正躺在地上的原因,仰头看他的脸有些变形。
那个人也低着头打量我,过了一会儿才说:“是你?”
我没接话,因为还没想到他是谁。
他见不说话,接着又问一句:“向一明对吧?”
我点头,其实心里没底,他连我全名都知道,我却一点看不出在哪里见过他。
他侧了侧身子说:“起来吧。”
接着叫了一声:“阿强,你过来一下,跟他聊聊。”
这下我想起来,那个把我救下来的人是正是我跟三爷在嵩山山下遇到两个人中的老大,而阿强就是那个陪我出去买药买饭的人。
真是人生何不相逢,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这两个人,却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地方再次遇见。
阿强过来扫了我一眼就说:“向一明,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点奇怪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全名的?”
阿强扯了下嘴角说:“宾馆登记上有,还有你的证件,我都看过。”
看来那来晚上睡着的只有我和三爷,而他们早已经趁我们睡觉的时候翻了所有东西,如果可疑的话,估计现在我早已经成了鬼魂。
阿强没一点攀旧的意思,冷冷地说:“说说吧,来这儿干什么呢?”
我把先前给帽子男和冷脸男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一遍,说完后看着阿强说:“我们现在就是想出这片荒地,您只要帮忙指给我们一条路,我们就马上离开。”
阿强鼻子里冷哼一声,没接我的话,走过去跟他大哥嘀咕一阵子才又回来说:“上面说了,暂时不能走,什么时候我们事情办完,一起离开。”
我问他:“你们办什么事?”
阿强斜我一眼说:“不该知道的别问,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吧,既然落到这步田地了,听能听他们的,我现在也无心理他们的事,先过去找韩个个,看她虽然受了点惊吓,但是精神还不算太糟糕,估计刚才我们的话她也听到了,于是小声问我:“你认识他们?”
我简明扼要的把嵩山回来路上的事跟她说了,当然省去了警察追捕的事,谁知道现在哪里会不会突然冒出一双耳朵,说话还是小心些的好。
他们这些人倒是不着急,两个一组地散坐在地上,似乎在等时间。
我与韩个个坐在车子旁边,看着太阳不断西沉,温度慢慢下降,已经冷的有点打哆嗦。
阿强过来扔给我们一些饼干还有两瓶水,一声不响地走了。
我把饼干撕开,先给韩个个吃着,然后把羽绒服拉链打开一些,两瓶水都揣到怀里暖着。
韩个个眼睛一直看着我,后来就流泪了,拿在她手里的饼干一直没吃,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白晰的脸颊流下来,在下巴处往下滴,滴到胳膊上。
我往她身边靠靠,笑着说:“傻样儿,再哭一会儿该冻脸了哦。”
韩个个摸了一把,把手里的饼干塞到我嘴里。
一直等到天黑,很远的天空上有烟花闪过,在天空开出美丽的花朵,但是我们听不到声音,估计这里离外面的世界应该很远很远。
阿强站起来招呼他的兄弟们带齐东西准备出发,也过来看了我和韩个个一眼说:“走吧,记着只准开,不准说,出声可能就得死。”
说完人就向前走去。
我和韩个个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们一共有八个人,两人一组纵队向前,阿强走在最后面,而他说的上面的人走在最前面。
一行人走了大概有四五百米,突然看到面前一个大的深坑,人也都深坑前停了下来。
阿强过:“五哥,他们要下去吗?”
五哥朝我们这边扫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示意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人把一大盘绳子往坑里放,距离坑两米远的地方钉着一个钢钉以固定绳子。
那个人放完绳子,自己拉着试了试,就把戴在头上的灯扭亮率先顺着绳子向下滑。
后面的人跟着一个个滑下去,从坑底传来亮光和他们说话的声音,最后只剩阿强和我们两个,阿朝坑底看了一眼说:“下去吧,底下说不定比上面安全呢。”
安不安全我不知道,只是此时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于是把挎在身上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纱布简单地给韩个个缠在手上说:“你先下去,我马上来。”
韩个个也没说话,眼里虽然有害怕,但还是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阿强问我:“结婚了吗?”
我摇了下头说:“要是结了还用得着私奔吗?”
他冷笑了一声说:“怎么着,丈母娘看不上你?”
我“嗯”了一声,不想过多谈及我们的事情,最怕的是说多漏出什么。
阿强也没再问,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示意我也下去。
顺着绳子往下溜的时候才知道,手跟用砂布打磨一样,皮几乎全部磨掉,双脚一粘地,我马上松手,趁着他们的灯光,看到手掌里已经渗出了血。
韩个个心疼地把缠她手上的纱布解下来给我包上。
旁边一直看着我们的帽子男“哼”了一声说:“你情我爱的,就是来错地方了。”
五哥也看了我们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觉得他少了一些先前的冷漠。
我的手刚包完,阿强也已经下来,我才开始观察这个坑的四周,估计得深七八米,而在坑的北面一条向里延伸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