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臻的这两位左右副将,随之南征北战了近二十年,自是了解他们各自心性,左将军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可独当一面,若不是有其辅佐,大皇子虞臻能不能稳坐这镇北元帅的位置都是一个未知数,要知道一方诸侯虽不是什么有实权的位置,但是荣华富贵,天高皇帝远的逍遥自在还是有的,说透了,那就是小皇帝。
而右将军月狼却是有着与之截然不同的性格,此人生性孤傲,从不多说废话,惜字如金,从来都是使命必达,唯死方休,近二十年来,随着虞臻出生入死,除了脸上那一道如蚯蚓般的三寸刀疤,还不知身负多少伤痕,且受伤了都是自己包扎解决,够不着的地方也是草草了事,就算是感染也从不假手于人,听说从来没有人能够看到他身上的伤。
这两人是虞臻的左膀右臂,冲锋陷阵只要镇北元帅一句话,就算是刀山火海,右将军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而左将军则会分析敌情,选出最稳妥的那个办法,二者相辅相承,为虞臻这些年壮大势力出了不少力。
此二人e囊欤但对虞臻均是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来的出生入死,虞臻也是最为信任二人。
施虎也不是愚蠢之人,见虞臻话已至此,多半已猜出其意思,故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退下,往城下观去。
话说,此刻的欧阳毓秀正欲回头变招,却见对面扎禾金突然跃起,并举槊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毓秀迅速做出决定,不再转换回马枪,而是抽出腰间短剑,毫不犹豫的朝着扎禾金心脏,‘噌’的掷出。
噗!
扎禾金由于身体正悬空着,并不能一时躲避,胸膛当即受了此剑,随之落下马去,欧阳毓秀见状,有些失落,扎禾金还是避了要害,于是欧阳毓秀复又回身提枪,继续完成方才没有完成的动作。
回马枪!
铛!
扎禾金慌忙提槊格挡,但也由于身形不稳狼狈而逃,途中不得不丢下槊,忍痛上了坐骑,奔回营去。
欧阳毓秀答应驸马,要将扎禾金的人头奉上,去做驸马的新婚之礼,自然不会让其就此逃走,遂背枪而追。
可就在此乘胜追击之良机时,城上虞臻忽然收到讯兵消息。
“启禀元帅,大事不妙,昨夜公主府所有宾客一夜间惨死,还有……。”讯兵没有将后面中都皇帝遇刺的消息当者众人说出来。
“还有什么?”虞臻吼道。
讯兵将消息呈上,虞臻接过,眉目紧锁,双拳颤抖难握,最后下令道。
“鸣金收兵!”
虞臻给了右将军一个眼神,这是他们多年的默契。
锵!
毫无征兆间,月狼已将那名讯兵斩于剑下,扔下了城头。
众人心神一凛,不敢妄言,堂堂镇北大元帅要杀一个讯兵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只是可怜一个无名小卒,死于非命。
此刻的施虎不再过问为什么,想来定是受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否则也不会在此大好势头收兵。
铛铛铛!
欧阳毓秀正自要将扎禾金追上,忽闻鸣金之声,心中暗道:“这家伙搞什么鬼?怎的此时收兵?”
与扎禾金不过二十步之举,只要率队跟上,大破北朔不是不可能,欧阳毓秀实在是想不通虞臻为何此时收兵,可是军令如山,身后本一同随之追杀的中都兵者闻声亦是退回了城,若欧阳毓秀再不回城那就是战场抗命的罪名,她这个先锋将军的位置若不是驸马从中调和,指不定还是谁的。
施虎见中都众兵者皆回了城,唯有欧阳毓秀没有勒马回头的意思,恼道:“这欧阳将军怎么回事?”
虞臻对施虎称呼欧阳毓秀为将军这事有些异议,淡淡道:“她只是一个奴婢,还不配叫做将军,你没看到吗,她只是想给驸马一个礼物,如此有心的奴婢,不如我们就成全她就是了,否则驸马会怪我们不懂得人情世故的。”说完又转向右将军月狼饶有深意的问道:“月狼将军,你说,对吧?”
突然被问,月狼有些措手不及,努力掩饰心中波澜,肯定点头道:“是!”施虎亦不再言。
虞臻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吩咐左右,“回城!”
“是!”众将领命,将城门关了,均自回了城,只有欧阳毓秀一人还在追击扎禾金。
欧阳毓秀见中都北境城门已关,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冷笑一声,然后再次纵马追去。
抗命又如何?送死又如何?那也要将这份大礼摆在驸马新婚宴的主桌上面。
扎禾金在马背上颠簸许久,已经来到阵中,被众人搀扶下了马,嘴角淌着血,口中喘着粗气道:“杀了这个女人。”
北朔众人得令,立即准备将欧阳毓秀围困在北朔阵营之中。
欧阳毓秀也不傻,如果停下马蹄,必将遭到北朔千军万马围困,所以并未停下,而是直接冲了过去。
北朔众兵者见状立即上前阻拦,但见欧阳毓秀手持银枪,横扫,点刺,胯下白马冲撞难挡,一时之间,只闻北朔兵者惨叫不断。
啪啪啪!
欧阳毓秀如蛟龙入海,在北朔阵中横冲直撞,看似乱无章法,实则有律可循。
她之所以可以一路无阻,是因为捡着那些使刀的兵者,刀不比枪槊那般长,所以欧阳毓秀总能在他们动手之前率先而至。
不过一寸短也有一寸险,若不是其胯下白马有着不同于其他马的战力,早就被砍断前蹄葬身阵中了。
扎禾金以为回了阵中便可安心